温知舒偶尔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说不出其中的古怪,但是却明确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变得模糊起来。就比如他现在和郁准之同居,他却记不起原因是什么了,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温知舒时常对此会觉得困惑,却又在下一秒觉得并没有哪里不对,好像和郁准之住在一块是再正常不过的。不过他忙着复习,马上要进行期末考,所幸这些略微显得折磨人的事情便没再想。 考试完当天,温知舒总算缓了口气,三门考试连轴堆在一天了,出考场时温知舒手腕酸得发紧。 他回寝室打算收拾几件东西时,唐周懒散地窝在椅子上打着手游,随口问了一句:"假期打算干什么去?不要告诉我你又打算去兼职?” 温知舒笑了一声否认:“不是,可能去旅游吧。最近这学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特别的累,正好趁着时间空闲放松一下。” 他说完明显停顿怔愣一下,眼里茫然到写满了疑问,等等,为什么他觉得这句话好像从自己的嘴里说过,莫名的熟悉,熟悉到似曾相识。 唐周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嚷嚷道:"真好,不像我,被我爸拉去当苦力工。" 他低头用手指移动着屏幕里的小人,全然没有注意到温知舒此刻的疑惑和不对劲。 旅游的事情其实一开始和有限准之提起时,不过他眼神里显然有些抗拒和抵触,就好像极力反对外出一样。温知舒也能理解,他和学长相处久了,自然对他的脾性习惯更为了解。 郁准之不太喜欢去往人多的地方,洁癖似的告诉温知舒人多的地方又臭又脏,温知舒每次听到都会忍不住失笑,"学长,按照你的说法,地方臭是因为人多,那世界上的所有人岂不都是又臭又脏的?” 郁淮之说:“不是。” 温知舒:“嗯?” 郁准之双手抱住他,将脑袋抵在温知舒白到晃眼的脖颈处,鼻子用力地嗅了嗅,仿佛在闻一朵芬芳四溢的花,“不都是这样的,知舒你身上就很香——” 他语调一顿,从嘴里探出猩红的舌尖在温知舒裸露在外的脖上舔了一口,"很香很香很香。" 连续三个重复的“很香”让温知舒驭然头皮一紧,他身形不稳顿了一下,可很快又跟没事人一样恢复正常。 >郁淮之最终还是答应了温知舒的提议,因为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是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自驾游。温知舒虽然表示不解,却欣然同意了。 一辆黑车正在高速公路上匀速前行,郁准之车速驶得并不快,方便温知舒打开车窗持着单反对着外面连绵的山脉——通乱拍个回连绑的山脉一通乱扣。 燥热的疾风灌进车窗糊了温知舒一脸,头发飞舞乱扬遮住温知舒的眼睛。郁准之余光瞥过一眼,手指微动将车窗关上一些。 温知舒用手扒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偷瞄一下郁准之,“你头发怎么就不乱呢?”他稍微靠近了一点,定眼去看发现郁准之的发型没有被风吹乱一点,标准清爽得仿佛刚做完造型。 “坐好。”郁淮之吩咐了一句。 “好。”温知舒窝在副驾驶上折腾着单反,挑选出自己比较满意的几张留下,然后拿着相机觑了郁淮之一眼,缓缓举起来打算给郁淮之拍一张。 可他按键还没按呢,就被一只苍白的手都挡住镜头,“知舒,别拍。” 郁淮之转过头来,抿着唇温尔笑着说:"我不太喜欢。" “好吧。”温知舒有点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那种感觉自己做错事的焦虑感又不禁涌了上来,停留了一瞬又快速消散。 温知舒选的是一个风景排名前十山清水秀的旅游地址,依山傍水,车驶进去后就连吹拂的风都透着股清凉。一个小时后,两人总算从山岭环绕的路上进入充斥着现代科技十分繁华的市区。 温知舒和郁准之打算先将行李放在酒店再去吃饭,两人刚进大厅时,温知舒就对郁淮之脱口而出一句话:“这个酒店呢,跟其他的会稍微不一样,里面还可以泡温泉呢。” 温知舒浅笑说完后自己又愣了一下。 等等。 自己订酒店时明显记得上面并没有提起温泉,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郁准之眼睛稍微眯了起来,犹如竹叶一般的细缝,他温柔的脸掠过一瞬息的阴沉,阴冷得仿佛快要滴下水来,可在温知舒转头看他时又立刻雨过天晴,温温雅雅的,变脸都没他这么快。 温知舒将身份证递给前台,前台拿起卡放在感应器上,“滴——”的一声响起,女工作人员将身份证和门卡一同递给温知舒,笑容标准:"欢迎您再次莅临。 34; 温知舒眉心拧起一个小弧度,心头只觉得她这句话奇怪至极,一种莫名的荒诞感在心头蔓延开来。他暂时想不出缘由,只好拖着行李箱往电梯方向走,走到一半时温知舒终于品出一点不对劲来,他对一旁芝兰玉树的郁准之说:“为什么她说话的口吻好像没看见你一样,而且——再?可我是第一次来呀。” 郁准之不以为然,只是低头对温知舒说,“可能是见着和你容貌相似的人,错认为是同一个。” 温知舒觉得他的话合情合理,点头说是,在进电梯时不经意地朝前台投去目光,发现前台正用一种很莫名的眼神盯着自己,神态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秀丽的眉紧拧成结。 就好像…就好像活见鬼一样。 温知舒被她冷不丁一盯差点打了一个哆嗦,不过在电梯金属大门合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