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状便改变计划,步行去广场看烟火会。
我已经忘记多久没有凑过热闹,往年都是在家和朋友吃顿饭,看一会儿跨年节目就休息,对我而言,一个人过,逢年过节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今晚或许是有陈屿桉在的原因,我心情好的出奇,难得有了融入人群的兴趣。
电影院里那个情不自禁的吻让陈屿桉莫名有了底气,手牵上了就不打算再松开,走路也不老实,非凑过来倚着我,没长骨头似的。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股腻歪劲儿,又有些害羞,试图把手抽出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瞬间,我一下相想通了某件事,探究地看向他。
陈屿桉似乎被我的眼神盯得不自在,问:“怎么?”
“...没怎么。”
我视线躲闪,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
广场里已经挤满了人,我们进不去,在入口处看也是一样的。
不过听出来的人讲,里头有不少摊贩,卖的小吃味道不错。
我揉了揉肚子,觉得好不容易来一遭没吃上怪可惜,但一望前头挤成浆糊的人群便想算了。
陈屿桉自然而然地搂过我的腰,用身体隔开周围拥挤的人,将我护在他怀里的方寸之地,说:“来都来了,不能带着遗憾回去,兆头不好。”
我笑他,“怎么上了年纪,人都变得迷信了?”
记得从前,他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连星座这种娱乐化的玄学也不信。
陈屿桉掌心在我头顶摁了摁,没有搭腔。
记忆里,市中心广场的烟火大会和夜市是从小就有的习俗,但是后来有几年禁烟火,再加上创城,跨年夜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来之前吃过晚饭,在电影院待了两个多小时我都没感觉到饿,现在被香味勾起了馋虫,每一样小吃都想尝尝味道。
陈屿桉任劳任怨地提着东西,掏出手机付钱,还得腾出一只手拽着我,生怕一转头就看不见人了。
逛了一圈,挤出满头的汗。
我们出来之后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
陈屿桉鼻尖冻得通红,眼尾也红,我把先前他给我的暖手宝还给他,他却不要,捧着热奶茶喝了两口,又递给我,说:“暖和多了。”
我手里拿着小吃,就着他的姿势嘬了一口,醇香的奶味从唇齿间蔓延开。
我还没来得及夸上一句正宗,就听见“嗖”得一声,整片漆黑的天空被染上绚烂的色彩。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我只瞧了一眼,便看向陈屿桉。
他还仰着头,漆黑的瞳孔里映着烟火的光亮,熠熠生辉。
当天际再次归于平静时,陈屿桉突然叫了我一声:“浓浓。”
“嗯?”
“新年快乐。”
“你也是。”我说。
希望我们永远快乐。
*
跨年夜结束,我和陈屿桉在这边又待了一周,赶在返乡潮前回去。
在外面潇洒了太久,临行前我还挺舍不得。
陈屿桉估计是看不下去我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问:“就这么不想工作?”
我有气无力地回:“你问问天底下哪个打工人是心甘情愿去上班的。”
陈屿桉沉默了半晌,提议:“我跟项目组的人说一声,延后开工,让你过完年再休息一阵,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上岗。”
“千万别,”我摇头拒绝,“抱怨归抱怨,该我做的分内工作还是得做好,不然让别人知道了,往后谁还敢用我。”
陈屿桉向空姐要了张毯子盖在我身上,自然地接过话茬:“我啊。”
“……”
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阴阳说:“那您还真是财大气粗。”
陈屿桉不知道哪儿又惹到我,哭笑不得地解释:“就许张耀亭用你,我不能?”
我两手一摊,振振有词道:“陈总,私人感情和工作要分开,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么。说起来,你才是盛华影视的当家人,也是我们的对手。况且,你没在的时候,一直是姚玫和张耀亭在扶持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是基础吧。你就不怕我去盛华窃取机密吗?”
陈屿桉挺认真地回答:“如果你稀罕,把盛华转到你的名下也可以。”
我无语,恶寒地抖了抖,打心底里招架不住他这套霸总言论。
陈屿桉却说:“原本就是因为你才有了盛华,最后落到你手里也算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是这么用的么。我呸了声:“虽然我这人确实贪财,但你也别试图用金钱收买我。”
“……”
陈屿桉笑了,举手投降。
飞机上的暖风开的正适合,因为是专机,没有外人打扰,我舒舒服服地窝在椅子里马上要睡着,陈屿桉却偏要在这种时候做坏把我叫醒。
积攒的睡意一扫而空,我不爽地瞪他,语气不好,“又干嘛?!”
陈屿桉眼睛眨巴眨巴的,期待地问:“这回能公开吗?”
我扬眉,“暂时不要。”
陈屿桉的表情很受伤,讪讪地坐正了。
我好声好气地解释:“我们还有工作上的交集,如果说明了关系,恐怕又得惹一些无端的猜测。”
陈屿桉却没听进去,脸色沉得厉害,闹脾气似的。
我笑了声,就让他自己去别扭,也没再劝。
到机场,来接机的是姚玫。
我特意和陈屿桉兵分两路出来,临走前看他的样子,情绪快要压抑不住。
我憋着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