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小姑娘能够学到的，而且让她学的那人大概也想不到这姑娘厉害到在人家母亲面前骂人家儿子是狗男。
程静是个非常喜欢围观看热闹的人，但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兴高采烈的盯着人家看。
毕竟皇后还没被废后，程静这个身子可是已经被废的彻彻底底，提到这种相似的伤心事，她做也得做个态度。
于是程静尽可能的让自己处于一种哀莫大于心死，一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克制眼底看热闹的蠢蠢欲动，淡淡的将看鞋面的团花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往前移动，在一个恰好的位置，用余光打量太后和皇后的官司。
果然只见太后听到狗男女两字，从皱眉到紧皱眉头：“放肆！”
太后从程静进门时声音就不是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威慑力，不愧是历任三代的元老级别的孝庄！
皇后年纪本来就不大，面对越老越厉害的孝庄，直接哭都不敢哭了，咬着帕子抽噎着，圆滚滚的脸上白面粉也是跟着泪水和汗水变成了白面糊糊，这大概就是顺治时期的粉底？质量不行，那孩子脸上温度再高一些，面糊上再打一个蛋，不用加葱花不要薄脆只夹着一根油条，那煎饼果子就可以出锅了。
想起煎饼果子，程静走神了，她可是很喜欢学校门口的那家，刷酱的时候告诉店家甜酸口的，多多的砂糖和陈醋，煎饼果子酸甜可口还开胃。
有时候画面感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程静口吃分泌口水，胃里突然一阵酸酸的感觉，她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咕噜咕噜”
有的时候人一饿，那胃肠咕噜的声音就像是在身体里安了一个大喇叭，巨响。
程静抿着嘴控制着热气往脸上涌去，她现在是哀莫大于心死吃不下东西，她怎么能饿呢，她不能饿！
皇后茫然的看向四周，不知道声音是从哪发出来，她也没心思找，只是心里惶恐自己要被废的事。
程静倒是余光瞄到了太后似乎看了自己一眼但目光又挪到了皇后身上，似乎也不确定是谁饿肚子，后来她大概觉得胖的有些壮实的侄孙女扒开眼就来慈宁宫肯定没吃早膳。
就见太后跟着旁边坐着的苏麻喇姑道：“苏茉儿，传膳吧，哀家也有些饿了。”
程静不动声色的按着肚子，被萨娜扶着到一边的榻上等着吃饭，隔着小炕桌的另一边，皇后在窗纸露出的白光下，那粉似乎真的凝结，小姑娘一瘪嘴，随着脸上的纹路就像是干旱裂开的土地，她胡乱擦着脸，就看苏麻喇姑拿着一湿润的帕子给这孩子净脸。
皇后皱着眉头嘟囔道：“等会还要上妆。”小姑娘年纪不大，职业精神值得赞扬。
其实在窗户边上，眼前亮堂之后，程静倒是注意到这姑娘穿着一身明黄色旗装，如水一般光滑的缎子上，绣八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着牡丹团花纹样，牡丹花色淡雅，彩凤明丽，旗头上的流苏和簪花也华丽富贵。
那随着皇后净脸而动的凤簪，尾羽之下的流苏上是一个个圆润光泽的小珠子，不像是珍珠但就是好看。
相比之下，程静穿着衣服可以和身边的宫女萨娜查娜有的一拼，整个人朴素的都可以直接打包出家了。
姑娘家没有不爱美的，程静自然也不例外，准备找个时间改头换面，衣服好看人的心情才好。
回去找找，就不信当年以皇后身份嫁进来的原身没有好看的衣服。
膳食上来的时候，太后就在榻上单独食用，程静和皇后的桌子上，两盏汤粥，雪白的米花上撒着翠绿的笋丝和红色的虾仁碎末，一叠四个艾窝窝，雪白的团子似乎还能看到糯米的颗粒，中间一点红。
太监宫女试毒的时候，程静还有些茫然，刚才在自己屋里就直接吃了也没有试毒。
不过当温度正好鲜甜爽口的粥进到嘴里暖到胃里，程静瞬间忘记了之前的零碎想法，肠胃暖暖的很舒服，甚至精神头也足了，她不由的怀疑原身这个身体走几步就冒虚汗累的不得了，是不是因为没吃饱。
太后似乎没吃几口，而程静对桌的皇后似乎对粥不感兴趣，一口一个奶饽饽，那么大那么油吃了三个，又吃了一碟子并不知道是什么肉但看着就不像是猪肉羊肉那种常见的，或许是电视剧常见的鹿肉？
野味要不得，程静控制着自己要吃不吃没胃口的样子，在皇后鄙视的眼神下，一碗粥喝了快半个时辰。
慢慢悠悠的，连太后都看了过来，蹙着眉头。
程静倒是不知道太后忧心自己的身体，只是将手里的艾窝窝小小一团分八口，跟猫吃食一样，再尝过了里面的红绿果脯丝脆脆的芝麻花生后，将最后的没有馅料的薄薄的糯米皮塞进嘴里。
眼见着程静吃完，宫女手脚麻利的收拾桌子，两杯奶茶呈了上来。
似乎还飘着橄榄绿的茶叶丝？顺治年间的奶茶?是砖茶？
奶香浓郁茶香四溢，程静抿了一口，味道不错，奶腥味似乎被茶叶中和，没那么难闻了。
一般清初端着奶茶，清中末端着茶，就说明，可以讲正事了。
对于皇后那一笔委委屈屈的烂账，太后倒是只简单的说了几句。
用程静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你放心，皇帝已经废了一次皇后，朝堂不可能让他废掉两个皇后。
上下五千年，细细数来，自从有了皇帝，废后这种生物两根就能数过来，皇后是一国之母，废后是毁灭根基的存在，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皇帝不会废后。
太后的话似乎非常合理，皇后肉眼可见的平复下来，整个人都稳重了，就是字面意义，端庄矜持，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程静坐了一会感觉胃里消化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