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了?”
“就比如现在,孙公子病重,你明显就比我更担心他嘛,还有昨天,你们俩看对方的眼神……呃……总之就是很不一样。”
“不一样吗?”
夫诸即疑惑又不解,低头想了一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现在的确是挺担心榉仁的,于是严肃道,
“缘豆,你家不是卖药的吗?把治疗风寒最好的药拿给我。”
缘豆皱起了眉头
“你傻啊,大夫今天已经去过了,该开的药肯定都给开过了,吃那么多药会死人的。”
夫诸恍然,
“哦~对对对,药不能多吃。”
缘豆无语摇头,小声嘀咕了句,
“情爱果然会使人降智。”
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诶?对了,月珏行吗?我不介意跟你走一趟。”
夫诸摇头,
“你当月珏是白菜吗?拿它治风寒,简直太侮辱它了,我自己能解决。”
言罢,起身准备离开,缘豆招呼道,
“这就走了?不多聊会儿吗?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没告诉你呢,孙公子他……要纳妾了啊……”
然而夫诸早已消失在了门口,最后一句话怕是并没有听见。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来到了榉仁宅院后的菜园里,今晚的月亮也很清亮,跟昨晚一样。
这里的蔬菜被榉仁打理的井井有条,那颗茂盛的李子树早已没了果实,夫诸站在树下出神,想到了那日清晨的阳光,露珠,还有捧在手心里的酸甜,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心里越来越明朗了,她自嘲般的笑了笑,
“真有意思。”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榉仁依然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夫人已经不在了,换成寂云守在身边,她将榉仁额前的手巾取下重新浸湿再敷上,又拿出另一块儿巾帕浸湿,在他唇上轻轻地按压滋润,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微愁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的脸。
夫诸隐了身形站在窗前,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升起了一丝丝异样的情绪,想看又不想看。
走廊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是全旺,他正端着碗汤药走来,夫诸来到墙角处现了身,
“全旺。”
全旺回头,一脸的惊喜的表情,疾步飞奔过来,
“是你?你来了!太好了,你能救救我家公子吗?他上午一回来就晕倒了,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夫诸抿起嘴角犹豫了一下,
“我可以试一下,但是里面现在有位姑娘,我不方便进去。”
“这个简单,我让她离开就行了,我们公子肯定是更愿意见你的。”
说完,兴高采烈的就往屋里去了,独留夫诸愣在原地,心里荡开一丝异样的情绪。
寂云见全旺把汤药端进来后连忙起身想去接,但全旺却往后退了一步,
“寂云妹妹,这第二遍汤药我来喂就行了,你也守了大半天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寂云明显是不想走的,
“可我不累啊,再说了是夫人让我守在这里的,我也愿意。”
全旺放下汤药,拉着寂云的胳膊就往外走,
“不行,一会儿我还要给公子擦身子,你一个女孩子在场多有不便,先回去休息吧,公子就交给我了,啊。”
说完“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了,独留她一人在门外跺脚,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夫诸闪身来到屋里,全旺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山神就是山神,都不用开门的。”
夫诸无奈笑笑,过去把药碗端了起来,
“把他扶起来,先把药吃了。”
“啊?还吃药啊!我以为有您出手都不用吃药了呢。”
他麻溜儿的来到床边,将榉仁扶起靠在身上,夫诸过来伸手拿掉了他额上的巾帕,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
“他从回来开始就一直烧那么厉害吗?”
全旺摇了摇头,
“也不是,第一幅药吃完后就降下来了,但傍晚的时候又烧起来了,大夫说先吃两幅药观察一晚,退不了的话就施针。”
夫诸了然的点头坐在了床沿边,但榉仁此时却蹙起了眉头似乎要醒过来了,全旺欣喜的在他耳边轻声呼唤了两声,
“公子,公子?”
榉仁眼皮子抬了两下,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半天才将视线凝聚,待看清眼前之人是谁的时候顿时清醒了大半,他声音嘶哑的说道,
“你来了……”
全旺激动的直跺脚,
“终于醒了!”
夫诸微眯了下眼眸,
“你是文元?”
榉仁咧了一下嘴角,
“分的真清。”
夫诸也跟着笑了起来,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递到他的面前,
“先把药吃了吧,你还在发热。”
榉仁看着眼前的汤勺,皱着眉头将脸埋在了全旺的胸口,
“不想喝,好苦。”任性的像个孩子。
夫诸有些无奈,这要是孙榉仁的话绝不会这般,毕竟他最怕给人添麻烦了。
夫诸有些头大,无奈的跟他讲起了道理来,
“你不喝病怎么好?本山神都亲自喂你了……你不喝我走啦。”
一说要走榉仁就彻底慌了,连忙扭头过来,
“我喝!你别走……”
声音虽小但听的真切,夫诸忍不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