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豆飞快的消化着狐丘告诉自己的信息,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我们岂不是要死了?”
狐丘无奈笑笑,
“那也得我们的肉身先死,不过外界的情况目前还不清楚,至少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否则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没办法出去吗?”
狐丘想了想,
“其实,像这种梦幻境的话,我的灵器冬冥就能化解,但如你所见,我们没有实体,既不能召唤灵器,也无法凝聚妖力,更别说冲破出去了,除非有人能从外界打破。”
缘豆一听便气馁了,
“那完了,那我们岂不是要烂在那个园子里了,除了我们几个,估计也没谁敢来逛这破地儿了。”
狐丘搂着缘豆的肩膀安慰道,
“也没你想的那么糟,大家都在,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再说吧,兴许在这里也可以找到突破口。”
这边儿,夫诸,榉仁,长右围着地上躺着的另一个长右观看起来。
夫诸看了看身边的长右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不停的摇头,
“你别说,这画面真够诡异的。”
榉仁似乎也有点儿难以接受
“长兄,这个人真的是你吗?”
长右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没错,是我。”
他转身叹了口气,抬头环视了一周,
“这个梦境应该是我的,地点是长右山,时间是一千年前,事件是和夫诸的第一次大战后,也是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
“一千年前?!”
缘豆刚走过来就听到这么个消息,惊的下巴都有掉地上了,连榉仁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对他们来说,这个时间跨度有些太魔幻了。
夫诸盯着地上的这个“长右”反复观察,疑惑道,
“我当年下手有那么狠吗?都把你打成这样了。”
长右撇嘴,
“你还好意思说,说好的只是比试,结果变成了我们互相毒打,胳膊差点儿没废了。”
“那你不也没吹亏嘛,你知道我刚长出来的鹿茸断掉有多疼吗?流的血可不比你少。”
榉仁缘豆两人听着他们互相比惨,不禁头皮发麻,那画面简直难以想象。
狐丘独自一旁出神,突然想到了什么
“长右,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看到她了?”
长右先是一愣,尔后微微点头看向狐丘身后
“嗯,已经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了过去,狐丘身后不远处真的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看上去娇小柔弱又有些倔强坚强的身影。
她头戴残破斗笠略显宽大,一身褴褛粗麻衣衫,补丁布鞋,还背着个不小的水囊,稚气未脱的脸蛋又瘦又小还脏兮兮的,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四处张望,似是害怕又像是在寻什么东西。
此刻的天空明显比之前亮了不少,看来并不是晚上而是早晨,她从身后取下水囊,拧开木塞伸向了面前的一颗灌木上,并将灌木叶子沿着中间一折,那叶上的露水就嘀嗒的落进了水囊中,如此循环往复动作不停。
缘豆瞬间就看明白了
“她是在收集露水。”
所有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一路往前,偶尔会被林中异响吓得一惊,小心翼翼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直至走到狐丘面前。
然而狐丘他们对她来说仿佛空气一般,就这样视若无物的经直走了过去。
但下一刻,忽然面色惨白的坐在了地上,并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长右僵在了哪里。
狐丘习惯的想要去扶,但接触之后却只抓住了把空气,只能心疼的看着,
“怕是吓坏了。”
夫诸点头,
“毕竟年纪小,这种血腥的场面对她来说的确有些害怕。”
但长右毕竟是人,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于是就大着胆子慢慢靠了过去,她先是远远的观察着,尔后小心翼翼的来到他的身边探了下鼻息,是活的!
于是慌慌张张的看了看四周,一股脑的钻进了林子里,好像完全忘记害怕了。
等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片胳膊长的芭蕉叶,和一把新鲜的地锦草。
她先是费劲巴拉的把地锦草揉碎,然后小心翼翼的敷在断臂处,再笨手笨脚的用芭蕉叶给缠上,最后再拿出自己一点一滴接来的露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可惜一口都没喝进去。
等这一切做完,忍不住的瘫坐在地上长出了口气,然后木纳的看着长右的脸庞发呆。
林间忽然响起一声嘹亮的鸟啼,惊的她立刻抬头看向天空,这才发现天已经彻底亮了。
于是赶紧拿起水囊继续收集起了露水,且一直都没有走太远,只在这周围转了起来。
等到太阳彻底出来,露水已经蒸发到无法收集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
她晃了晃水囊中的水看起来有些苦恼,阳光照在了长右身上,便取下自己的破斗笠放在了长右额头处,替他遮住刺眼的阳光。
至此,才彻底看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尖瘦的脸颊,溜圆的李子眼,枯黄的头发用根木枝挽了个溜圆的丸子顶在后脑勺,看上去竟有些莫名可爱。
她看了看自己来时的路,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试着想要拖动长右的身体,但却纹丝不动。
无奈,最后重新钻进了树林里抱出来好几片人高的芭蕉叶子,一片一片的盖在他的身上,又从怀里掏出半块饼,掰了一半放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