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右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做为在长右山里的一只普通猴子,到底是什么机缘巧合让他开的灵智,又怎么就顺理成章的修成了人身,这些记忆好像都缺失了一样,而能够记得的,只有自己拼命在山林中奔跑的画面。
山林中的妖兽很多,多到连一柱香的安稳觉都睡不好,它们每一只都凶恶无比,甚至饥饿到同类相食。
他就在这样充满邪恶的林子里求生,闻着血腥气息,从最开始的躲藏到后来的相抗,最后随着时光流逝身经百战,修为逐渐强大变成了碾压一切的主人,清肃掉了所有的恶兽封印在了长右湖的水底。
他已经很强大了,强大到山中没有他的对手,不用再躲躲藏藏,不用再厮杀拼命,可就是因为这样,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这一天,山里突然来了一个人,他须眉白发周身荧光缭绕,挥袖就变出了一杆抢来,
“此物名为星坠,是一把力量极其强悍的武器,驯服它,让它为你所用。”
言罢整个人像阵星光一样消失了。
果然,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都在和这杆枪斗智斗勇,虽然不知道那老头儿是谁,却着实解决了他的无聊。
刚开始的他是压不住星坠的,因为修为不够甚至被星坠碾压,真正收服星坠的一个契机是山中再次出现的妖兽。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妖兽比以往任何一只都要厉害,长右为此血流不止。
那天,星坠从湖中苏醒,化成大蛇照例寻找长右打架,却撞见长右被打的奄奄一息。长右躺在地上看着星坠的大头,觉得十分丢人,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心想爱咋咋地吧。
但等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睁眼再看才发现,星坠已经变成了一杆枪的模样竖在了他和那只恶兽之间,并不断的散发着威慑的气息震的妖兽不敢上前。
长右惊呆了,站起来鼓足了勇气试着握住它,这次星坠没有反抗,长右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帮自己恢复体力,扎起了架势朝前一挥,只一击妖兽便倒地不起了。
长右再次惊呆了,在他当时的认知里,有了它便天下无敌!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妖兽的祸患解决之后,二者又开始了内斗,大约就是有了敌人就一致对外,没有敌人时就争斗不休,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两百多年,直到长右成长到可以完全压制住星坠,二者这才和平相处了起来,并屡屡出生入死相扶相伴。
年岁长久,这样的日子晃眼就是百年,他接触了人类学会了游戏人间,分清了善恶弄清了人情百态,也尝试着开始积攒自己的功德,最后经历了一些人性的恶念就渐渐远离了,只偶尔外出随缘捡功德。
现如今三千年岁,再怎么稀碎的功德也该圆满了,却一直都感受不到自身的变化,为什么会这样?
长右看着承真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肯定在隐藏着什么,
“老头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承真装起傻来,
“老夫知道的可多了,但不知阁下指的是哪方面。”
“自然是关于我长右山的一切。”
承真笑的轻松,
“我的确是知道一些事情,可我并不想告诉你,除非你能逼得我不得不说。”
长右抬头看向头顶无法破解的阵盘想了想,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承真瞬间提了兴趣,
“哦?你打算跟我赌什么?”
“如果我能挨过你这紫盘子的所有攻击,你就把你知道的关于长右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怎么样?”
承真仰头大笑了起来,
“你可真敢说啊,老夫承认,你这修为是我见过的妖兽里数一数二的,可我铸时墟的手段也没你想的那么弱鸡,即便杀不了你留你半条命总还可以的,你真的想好了?”
傻乐紧了紧长右的手担忧道,
“你可别犯傻,不能答应他。”
长右笑笑,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即便不赌我们也得老老实实的困在这里挨打,何不让它变的有意义,至少隐忍的时候还有些盼头。”
齐远坤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该带你们来的,当初若是我再坚定一些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长右扯了下嘴角,
“没用的,看这老头儿的架势即便我们不送上门,早晚他也得找过去,大概就是命运的对决吧。”
承真见长右没有回答,挥袖再次操控起了六意花,此时的阵盘从双鱼再次形变,成了三个三形的三棱汇于一点,
“六意花,三行之矩,念悲。”
傻乐紧张的拽着长右的手,完全不知道这回会是什么,齐远坤心中已然明了,摆出了一副绝望的表情,
“完了,这次什么盾都挡不住了。”
傻乐扭头,
“为什么?”
话音刚落,长右和于理忽然不约而同的低头捂住了耳朵,表情渐渐的扭曲,步步退后,低声闷哼着,仿佛在经历什么巨大的痛苦。
傻乐顿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齐远坤看着两人痛苦的表情,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是声音,一种我们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它频率很高,不在我们的听觉范围内,只有妖兽与动物才能听到,对声音越敏感伤害越大。”
于理痛苦的趴在了树干上蜷缩着身体隐忍,长右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盘腿坐下试图在周身凝结屏障,似乎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傻乐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