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着收起自己的手。
“你,你刚刚说帮忙发东西就能领铜板,是真的吗?”
她鼓起勇气,问出了口,声音还是像被火燎了喉咙一样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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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大杂院里,米芽坐在石桌旁,桌上堆着宣传单,还有几串铜钱。好些孩子站在庭院里,盯着她手边的铜钱发神。
这些大多是附近小店小摊家的孩子,家里最少都有两个孩子,能吃饱饭穿暖和衣服都算是过得好的,父母平日里也不会给零花钱。但是小孩子总会馋街头巷口的小零嘴,偶尔也想买点小玩意。
他们一看米芽是真的准备了报酬,便乖乖地排好队站在庭院里,听米芽讲注意要求。
“……每个人都来领三十张宣传单,然后两两组队去青龙大街和朱雀大街上发。发完了的话,每个人可以领3文钱的报酬。但如果被我发现随意丢弃宣传单的,报酬清零,以后也别再来了。”
米芽扫了一眼孩子们,眼神格外凌厉。本来心里起了歪心思的人这会儿也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地排队领取自己的份。
孩子们领完宣传单,很快就和相熟的人结好队走了。韦盼儿一听要结队,忽而踌躇起来。念香本想跟别人一同去,瞧见她,又折了回来。
“我们一起去吧。”
她伸出来手,拉起韦盼儿。
“嗯!”
韦盼儿感激地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跑去。
米芽瞧着往四处散去的孩子们,转身收拾好了东西。她抱着一沓宣传单,而甄奇则拿起了一碗浆糊还有一把刷子。
“我们也出发吧!”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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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漫天,吃过晚饭的学子们慢悠悠地往书院走。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每个人都得去上晚自修。
“咦,你看着这布告栏上怎么还有一条鱼!”
一个人指着布告栏中分外显眼的肥鱼图案,稀奇地捣了同伴一肘子。
“是哦,写着什么鱼铺,新鲜花鲢……打九折,这等俗物怎么能混在书院的布告栏上,简直有失体统!”
同伴摇了摇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其余过路的学子倒是也瞧见了,但他们大多数只觉得这宣传单生动有趣,调剂了他们的生活。倒是有一两个眼睛尖的,瞧见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宣传单。
“这单子不是手写的,竟是印刷的。”
“这小鱼铺的店家倒是舍得下血本。”
那两人笑呵呵地大步跨进了书院的大门。这会儿忽然飘起了小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袁心静站在宣传单面前,默默注视着那格外特别的排版方式。一把伞忽然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他转过头忽然发现自己的三弟正艰难地顺着气,一看就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你怎么,在这傻淋雨啊……唉哟,累死我了。”
袁心宽撑着伞,拉着袁心静赶紧往里走。
等顺过气,袁心宽想起来要说的正事。
“你过两天休沐对吧?正好那天中午咱们哥仨都去吃个便饭,大哥的朋友开新店了,得庆祝一下……”
“啊,行。”
袁心静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脑子里面还是刚刚那条鱼。
每回看到特别新奇的东西,袁心静就会异常在意,想去见见做出这样东西的人。然而他只是一次次地失望,这次多半也一样。
时间要来不及了,他的三十五岁又要来了。
他们还能不断相遇吗?
他们也能想起来一些以前的记忆吗?
袁心静注视着喋喋不休的袁心宽,眼睛里的悲伤弥漫开来。
袁心宽忽然止住话头,盯着袁心静。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该不会是我牙上又有菜吧?”
袁心宽捂住嘴,眼神慌乱地四处瞟。
袁心静忽然泄了气。
“对,在门牙上。”
“唉哟,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