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何出此言诬陷我?你控告我总得有证据,不然可就是诬告,那可是要坐牢的。”
陈洁英藏好惊讶,直戳痛点。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女人会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叙述自己如何被侵|犯。最多说到一半,她们就会被情绪击溃,无法继续。更何况时隔多年,直接证据早就没有了,她不光奈何不了他,而且只会白白让自己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肃静,没到你回话的时候。”
刑部尚书瞥了陈洁英一眼,对方这才闭了嘴。
“金思巧,本官要再对你进行一次询问。涉及私事,你是否需要关闭门窗,隔绝无关民众?”
杨尚书一看到金思巧,就想到自己家的女儿,难免为她多考虑一二。但金思巧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我愿向全天下的人道清楚实情。”
吴曼娘扶着金思巧,侧头看着她坚定的双眼,在心底为自己的朋友而感到骄傲。
“好,”杨尚书叹了一口气,“那我便按照程序开始对你进行询问。”
“是否是你本人控告陈洁英损害了你的清白?”
“是。”
“他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侵|犯了你?”
“四年前的六月廿四日,在我家小花园的假山里。吃过点心,母亲去前院操持,后厨出了事情,侍女大多也走开了。他说带我去看小猫,我便跟着他走。走到一半,他把自己的小厮支开了,拉着我进了假山的山洞。”
“他,”杨尚书顿了一下,“他具体对你实施了怎样的侵犯行为?”
人们的视线齐刷刷地朝着金思巧射来,像是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刀,扎不伤□□,却能一刀刀凌迟灵魂。
“他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扒下来了我的裤子……”
金思巧的声音颤抖着。吴曼娘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力量。
黎安坐在台上,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不忍心看着金思巧这样扒开自己的伤口,血淋淋地展示给众人看。可她又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指控犯罪者。
金思巧缓了一下,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他强|奸了我,又很快清理干净。我痛得大哭,他恐吓我,说我已经是没有用的破布娃娃了,如果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会被我的家族抛弃,再也没有人会喜欢我。我被他吓住了,整整一旬都不敢说话,□□后续渗出了血丝,接着我还生了一场大病。”
笔帖式的手都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向了金思巧。
“在首次审讯的过程中,金思巧阐明了上述控告内容。刚刚我们请多位经验丰富的稳婆对金思巧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她们一致声明金思巧确有她声称的撕裂伤。”
稳婆们走上前来,当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陈洁英脑子转得飞快,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又没办法证明是我做的,万一是她和别的男人有染也未可知啊!听说表妹最近时常往外跑呢,有时甚至外宿……”
杨尚书正想喊“肃静”,就看见一条藤蔓蹿得飞快,在陈洁英的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若是再不懂规矩,本宫就先找人好好教教你。”
陈洁英不敢看台上肃着一张脸的公主,捂着肿起来的脸颊,结结实实地跪下去求饶。公主不说话,他就得一直跪着,那条藤蔓一直盘在他身边伺机而动。
“稳婆的证言可作为参考。现在传唤金思巧的证人……”
杨尚书话还没说完,就有下面的人赶忙上前,在他耳边小声汇报了几句。杨尚书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岂有此理,将她带上来!”
金思巧和吴曼娘四目相对,都觉得有些不妙。侵害发生后,金思巧只直接告诉过自己的母亲和彩韵。但母亲不一定会站在她这边,所以当杨尚书问起相关证人的时候,她报了两个名字。
金夫人扶了一把簪子,施施然走进殿里。顾忌着她夫人的体面,脸都被挠花的侍卫没有将她押上来。她不紧不慢地朝着安静的皇帝行了礼,但却忽略了就在一旁的公主。直到皇帝出言提醒,她才快速地又行了一遍礼。
“金夫人,朝廷传唤你,你为何拒绝出庭,还打伤执法官吏?你可知这是相当恶劣的行径?”
杨尚书气急,用力拍了惊堂木,震得金夫人整个人一抖。她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然而如今为了掩盖家族的丑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定下审讯的压力了。
“臣女也是一时情急才误伤官吏,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他们无故毁我女儿的闺誉,我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忍?”
金夫人的眼泪顺势流下,很能唬人。
“官吏还要传唤侍女彩韵,你为何拒不交人。等官吏破门而入,才发现彩韵已被你动用私刑,昏迷过去!”
金夫人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借口。
“家丑不可外扬,其实彩韵手脚不干净,偷盗了我的财物,人赃并获都不思悔改,我才处罚了她。”
方玉的律法里,仆人偷盗主人的财物到达一定金额,仆人会被判处死刑。但事实上很多主人都不会选择报官,而是在府内施加私刑报仇。如此一来,许多仆人都会悄无声息地死在宅院中。但私领域的灰色处罚官方不好介入,因而三司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像金家这样明摆着要打死仆人的还是少数。
“你撒谎,彩韵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不可能偷东西,你们就是痛恨她放走了我!”
金思巧想起只年长自己几岁的彩韵就心痛难当。
“我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叫我?”
金夫人避重就轻,又拿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