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些熟悉的人物是真正存在的。”
米芽拿出最后三颗花生米放上去。
“按照喇叭当初说的,小熊还会去两个地方,最后会回她自己家。但是她并不清楚那些朋友是否也会和她一起回去,也不知道她们的记忆是否能留存到最后。”
米芽点了点最后一颗花生米。
“如果猪老二猜得不错,那么喇叭也是‘观赏者’之一。贸然发问,喇叭就会向其余观赏者告密。到时候,大家的命运和记忆说不定都会发生改变。”
“我,并不想忘记……”
米芽喃喃着,盯着满被子的花生米出神。
“如果下次再遇见,就说……”
米芽刚想好一个暗号,兴奋地说了一半,却忽然发现袁心静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声微不可闻。
明天再说也不迟。
米芽收拾好花生米,压严实了被褥,轻手轻脚地摸了出去。袁心宽才洗完碗,揩干一双湿淋淋的手,领着她往客房去。
“今天太晚了,外面黑灯瞎火的也不大安全,你先将就睡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甄奇临走的时候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说到很晚,专门交代过我了。”
一打开房门,米芽就看见刚铺好的松软被褥,不好意思地冲着袁心宽笑了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
袁心宽打着哈欠,也往自个儿房间去了。
米芽躺在床上,脑子里尽是各种纷繁复杂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上了贼船,船都已经开到半途了,跳海只有死路一条,硬着头皮等到上岸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系统当时倒是说得好好的,完成任务有钱拿,有小行星继承。但这些都不能掩盖他强迫米芽参与到这个所谓的“游戏”中来的事实。再说了,谁知道系统最后会不会兑现承诺?
草原上的大家没法起死回生,就充分说明了系统不是万能的。米芽要是在不知道哪个位面有个三长两短,就等同于扔一颗小石子进大海里,都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米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之前是有多鲁莽、多任性。
米芽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大窗子。秋虫最后的鸣叫声和着风声一同溜进来,灌到米芽的耳朵里,让她的心终于宁静了片刻。
一夜昏睡,然而耳边忽然炸开一声高亢的龙吟。
米芽连滚带爬下床,趴在窗边,伸长了脖子。她借着熹微的天光,瞧见西北边升腾起冲天的火光和硕大的灰尘云。闷闷的爆炸声一阵阵传过来。
米芽完全顾不上礼貌了,撒腿就往袁心静的房间跑。
“你听见了吗!北边有龙——”
她猛地推开门,就看见袁心慈和袁心宽趴在床边抽泣。床上的袁心静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米芽僵在原地,浑身冷颤。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明明才三十五岁,还那么年轻。
对,三十五岁。
米芽忽然想起来,袁心静说过他总会死于特别的时间节点。
到底是因为告诉了她事实,还是因为真正到了时间节点?亦或是二者都有?
米芽狼狈地抹掉眼泪冲出去。她站在秋风萧瑟的庭院里,昂起脖子怒视苍天。然而满腔愤懑都只能哽在喉头,不知如何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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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格外早。
国霖卫的众人照例跑完早操,每个人的头发都变得湿漉漉的。现任国霖卫主卫老七让大家赶紧拿帕子擦擦,又拖了一箱子订做的帽子。
不等老七招呼,吴曼娘就相当有眼色地发起帽子来。
“冯姐,这顶青蓝色的顶称你!”
“小罗,别挑啦,你戴着都好看!”
“虎子你一手泥还是别薅了,我给你拿我给你拿,这个成不?”
吴曼娘小嘴没停,把每个人都逗笑了。老七瞅着她那活宝样儿也只是无奈地笑笑。这箱帽子还是吴尚书从宫里的仓库那薅来的,老吴巴巴地给他们送过来,也不是第一回了。
“嘿哟,不巧,就剩个嫩粉色的了!”
吴曼娘捧起箱子给老七看。她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老七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带上小粉帽子。国霖卫的大家都偷笑起来。
“别笑了,都站好。今日的早巡逻还有一阵才开始,老大有几句话要给大家讲。”
霍玉书从暖和的房子里走出来,后边还跟着背了大包小包的天骄。
“天骄!我说你咋不来训练呢,你要出远门啊?”
吴曼娘当即就蹿了出去,给了天骄一个熊抱。这些日子日夜在国霖卫的营房相处,吴曼娘和天骄早就是跨越了年龄的好姐妹了。
大家也都一齐涌上去,叽叽喳喳地将天骄包围住,跟群麻雀似的。
老七强调了几遍纪律都没用,他干脆不管了。反正他从前当卫士的时候就是最没纪律的那个,还是当了主卫之后才知道队伍不好带。
已经晋升为禁军首领的霍玉书一发话,大家就都乖乖站好了。大家都望着这个已经不在国霖卫了的老大。
“从今天起,天骄就正式离开国霖卫,去往边疆霍将军的部队。大家都好好跟她告个别吧,山高水远,这一去就得过好几年才有机会回来了。”
前几日霍玉书跟她过了几招,虽然她还是输了,但是霍玉书却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她的了,问她是否愿意去霍将军那里继续学习。
天骄的脸红扑扑的,她半是期待半是不舍。
霍将军的部队都是天才精锐,轻易不让人进的。但是霍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