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里还有一个女人!”
“都拖回去!”
男人摸遍了剩下两个女人的衣服,掏出来几块闪着光的银子。他张嘴咬了一下,乐颠颠地收进了兜里。
“下手轻点,别又跟前两个那样弄死了。”
男人交代着另外六个伙伴,看着他们捆好两个死命挣扎的女人,自己跨过地上横陈着的尸体,来到最后一个女人面前。
这女人长得可真够磕碜的,黑塔似的。
他不由撇了嘴,想着等会解决掉算了,这么大块头可不好拖回去。就算带回去能下崽,未免也太耗费食物了。
第一场雪已经降下来了,萧索的深冬也不远了,部落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养闲人。他们这七个人就是为了储存过冬的粮食,才跟着大部队过来的。
南国那边的小娘皮用完他们部落的人就想一脚踹开,他们就在这附近周游,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一支势单力薄的小商队。这商队虽说什么值钱的商品都没有,但倒是带了一些银两,够他们花用些时日。再带上两个年轻女人回去,也好打发冬天寂寞的时日。
男人伸出手,在阿德的衣料间上下摸索,果然摸到了鼓囊囊的钱袋。他喜滋滋地托着钱袋,将银两倒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点着数,因为被飞来横财冲昏了头脑,竟没察觉到脚边那被开了瓢的阿德轻轻动了一下手指。
好家伙,发财了!
“老大,这里面还有个小娘皮嘞!”
两三个男人粗暴地撕扯下车帘,露出里面满脸草药的女孩来。他们偷袭的时候撞倒了马车,散乱的木条压在了女孩的身上。她的额头上也渗出血来,脸上红红绿绿地糊在一起,怪恶心的。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不过瞥了一眼,便不在意地回头继续数钱了。
“头撞成那样多半活不长了。身量太矮带回去也不能生养。拖出来丢在这算了,把马车扶正,咱们还能赶车回去。”
“诶!”
男人们掰开木条,拽住两条软塌塌的细胳膊,将女孩生拉硬拽出来,顺手丢在了歪斜着的阿德身边。
他们简单修整了一下马车,将刚刚想要逃跑的瘦马拽了回来,重新套好。还活着的两个女人被捆得死死的,牵出一条长麻绳来,系在车辕上。这样他们赶车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就能乖乖跟着车快走,胆敢偷懒小心被拖拽而死。
所谓的老大揣好银两,转身准备坐上车厢。
这车厢不算宽敞,坐四个人已经是极限,前面一两个人要赶车,总有一个人得跟女奴隶走在一块。因此,大家都不想被落下,上赶着挤上车。最后一个个子最矮的男人像是慢半拍,佝偻着腰伫在仰躺着的女孩跟前,痴痴地看着。
“搞什么?要出发了。”
老大见一直没动,又跳下来催促。
“嘿嘿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我就喜欢小的……”
男人搓着双手,佝偻了腰腆笑着,姿态卑琐而又极尽讨好。
老大瞧他那副起来了的样子,又瞥了眼要逐渐暗下去的天色,不由皱了眉毛,语气里也带着焦躁。
“你别在这给我没完。天黑之前必须得赶回崖洞,要是遇上了狼群,你我都要交代在女人的土地上!走!”
老大说完,就又要登车。转头瞧了一眼那矮小的男人,见对方没有要动的意思,反而家伙什更昂扬了,他顿时火冒三丈,跳下来直冲到了男人面前,作势挥舞起拳头。
“别让我说第二遍!崖洞里的还不够你玩的吗!”
矮小的男人垮着腰肩,视线阴狠地自下往上射出去,像是在喷洒毒液。
“战利品还不是只有你们这些人才能用……”
男人嗫嚅着,半是不满半是胆怯地喷出自己的怨念。
更为高大结实的老大听了,只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这样一个孱弱如女人和羔羊的人,竟然也敢质疑他的分配吗?他顿时怒火中烧,一拳揍在男人的面中,直叫他鼻血淌下来。
男人很是趔趄了几步,他又作势嬉笑服软,手上却握紧了尖锐的石块。待到老大消了气,不耐烦地将他拉起来,他便猛地刺穿了傲慢男人的脖颈。
血溅三尺,他却像是痛快地洗了个澡,快活地抖动着热气腾腾的血珠子。车上的男人们吃惊地看着倒下去与站起来的两个血人,不过几息就已经改变了看待两人的眼神。
“等我办完事再出发!”
新任老大恶狠狠地发号施令,车上剩下男人们的安静叫他很是愉悦。他打算速战速决,飞快扒开自己的腰间的烂布带,就伸手要去拽地上人的衣服。
他俯下去,恶臭的涎水自一口黄牙中掉出来。僭越带来的快感还留有余韵,他要赶紧再登高峰。
然而就在他要趴下去之前,阿德忽然暴起,一块大石头敲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阿德忍着催人呕吐的晕眩感,死死压住身下扭动的男人,举起石头一下下砸下去。他的吼叫声越来越虚弱,直至完全消失在了一滩稠红的草地上。
车厢上的男人们目睹了全程,还是吃惊地搓圆了嘴,然而半点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阿德丢掉出现裂缝的红石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下是横斜的各种尸体。男人们看着浴血凶煞的她,像是看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女神,不由哆嗦了起来。
“她的脑袋明明就被……”
“走……走!我们快走!”
丧失了所谓主心骨的五个男人顿时没了争斗的底气,认定开了瓢的阿德是被鬼混附身了。他们赶紧驾车离开,生怕被复仇鬼魂的怒火波及。马儿被疯狂鞭打,吃痛地飞跑起来,将两个踏着肉腿的女人扯到了草地上拖拽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