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你换好了吗？不合适我再换个码给你。”
童花头店员踩着楼梯上了二楼，绕到了屏风后面。
靠墙是四个封闭的带门栓换衣隔间，门上标了甲乙丙丁。隔板很高，底部直接接地，没有缝隙。
这是店长专门交代过的，店里所有的试衣间和厕所隔间都必须做到封闭装修，来保证客人的隐私和安全感。
“马上就好……”
隔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门一开，露出黄蝴蝶般的裙摆。
“这里有镜子，阿乐看看还满意不。”
店员说着，引导着昂越站到贴着屏风放的巨大全身镜面前。
明亮的阳光透过绿纱窗，照得昂越蜜色的皮肤焕发出光彩。昂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地咧嘴笑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来。
－
米芽久违地又来到了京畿的学堂。
她穿着草绿色的背心裙，头上带着稻黄色的大草帽，站在学堂的运动场上。身边的人大多也是差不多的装扮，不论男女老少，都穿着背心和短裤。
米芽拿着红色的旗子，猛地一挥。
对面的人接收到了信号，一齐努力向米芽跑过来。跑完之后，她们扶着膝盖顺气，身上穿着样式不一的白色紧身背心。
米芽和助手拿着纸笔，上前记录实验员的体感。
每轮采访完，助手给每个参与试验的女学生都送上了店里小巧的皮钱包，当作礼物。如此测试了好几轮，米芽和助手们跟学生们告别，回到专门开辟的研究办公室开会。
“综合来看，还是工字背的设计最能防震，而且不容易滑落。不过学生们有反映，一片式的做太紧，穿脱时有些难受。还有就是尺码太少，三个根本不够包容绝大部分的身材。我们必须要增加尺码。”
米芽做了试验总结，在讨论室的黑板上画下了目前研发出的最优秀的运动背心。
圆桌边的其余人积极地说起自己的提议来。
“那就在后面裁开，缝上勾扣，穿的时候扣上就好了。”
“在后面太不顺手了吧？不如把勾扣放到前面。”
“放到前面刮到肉了怎么办？做勾扣的话，还得专门去找匠人订做，工序和成本都增加了。”
“一片式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穿上之后至少不用担心被勾扣剐蹭。”
“带子做长些，绕到前面再扣上不久好了。勾扣下有一层胸垫，不会刮到肉的。”
……
大家从正午说到黄昏，说得口干舌燥。黑板上画了密密麻麻的设计图样。
米芽整合了大家的观点，最终敲定下后期的安排。
“保留一片式设计，但是要多做尺码。除此之外，勾扣设计可以先做少量的来尝试，为了降低成本，也可以多试试别的扣子。”
“月底就是新军去野外训练的日子。我们一定要赶在那之前拿出成品来。这一批运动背心是供给军需的，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严格把控产品质量。”
在上次关于背心是否必须缝上胸垫的讨论之后，米芽第一次正视起一个问题——我们真的需要胸垫吗？
其实是需要的。女人在运动时需要防震胸垫，来增加运动的效率和畅快感。但这是一种自发的选择，而不该变成强迫性质的选项。
没有运动需求的时候，厚厚的胸垫是不必要的。因此，米芽干脆把纳凉背心和运动背心分成了两条生产线。
现在京畿的大街小巷上都是穿着纳凉背心的男女。没有人会因为布料上凸起的两个点而大惊小怪。
米芽单穿着绿色的背心裙躺在草地上的时候，心中喷薄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畅快感。
衣服只是衣服，身体也只是身体。真正让人觉得难受的不过是将女性的身体性化为禁忌，并在上面打下带有羞\辱意味烙印的压抑氛围而已。
在技术要求较低的纳凉背心入厂量产，并热销京畿的同时，运动背心的研发也有了一定进展。
研究团队为了赶上新军外训，抓紧做出来了前胸勾扣式、前胸盘扣式和一片式的样品，呈上了女王的议事厅。
女王和兵部女官招来了士兵进行试用，发现一片式适合胸围较小的女性，而前胸勾扣式适合胸围宽的女性。
多番考量下，女王最后定下了一片式和前胸勾扣式这两种款式运动背心的订单。二者的具体数量就按照统计出的士兵身体数据来划分。
“米芽，你店里的卫生巾和运动背心给了将士们不少便利！我和几位女官商量过后，决定着手开辟你之前说的驿站紧急物品专线。”
女王走到巨幅地图面前，拿着朱砂笔在上面勾描起来。
“从京畿出发，设置通往东南西北四个边境仓库的专门线路。途经的驿站都要备上供紧急调用的马车和人员。一旦发生紧急情况，京畿富余的重要物资就能被迅速调往前线。”
女王说着，在偏西北的仓库画了个圈。
“工部已经派了女使到四方排查路况，等新军开拔，紧急物资就要开始往仓库运输了。”
米芽点点头，在心里估量了一下工厂的生产进度。
“工厂已经单独准备了军需的卫生巾。第一批运动背心也会尽快生产出来。一定不会耽误新军训练。”
“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女王略微停顿了一下，“听说你预备到亥月部开分店，你都想好了吗？”
米芽知道女王在担忧她解不开心结，赶紧解释起来。
“确有此事。但我并非是纠结往事才选定亥月部。”
“我不久前安置好了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