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这样斥责了我。
我罕见他如此严厉的模样,当时还心中愤愤,用杯子砸了他。
他却暗地里做了这些事,他应当是为了我。
却又一字也不曾提及。
我心中一时复杂。
这薄薄的几纸上承载着他数十年间修得的半数功德,笔墨间流淌着尽是清净华光。
难怪他会忽而染疾。
*
下午,师父筹办完何老二的事情回来。
他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脆皮点心。
他站在屋内,抬手唤我:“来吃罢。”
屋外的夕阳散落一地余晖,他半边身子落在阴影里,半边落在夕阳下。
映得他眼中也似沾染了暖阳的温度。
我见他衣角溅上了一点泥,他定然又是买到点心后走了那条无人愿意去走的小路赶回来的。
有一瞬间,我恍惚以为寻到了我的归处。
这夜,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我问他:“师父,你真觉得我能做一个好人吗?”
我师父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响起。
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很久之前我每每碰到不懂的剑法、每每输了试炼时他都会这样安慰我。
他说:“我一直相信你离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