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打得站不起来,当下半跪地的狼狈模样美人看去,心里不舒服,遂不耐烦地小声嘟囔一句:“买来为取乐的玩意,哪有什么解药。” 周妩气极,肩身忍不住发抖,“你们玉莲楼身为名门正派,手段竟如此卑劣,闫楼主,难道这就是你们玉莲楼的行事规矩,门派之风不成?” 闫衡当然知晓桉儿此举是将青玄门得罪彻底,闻言一顿,紧接沉目一掌击在闫为桉左边胸口,打得骤然失去意识,昏晕倒地。 闫为桉的活又关她何事,周妩目光凉凉,不知闫楼主此举是真为正义出手,以矫歪斜之风,还是想以此相抵,避重就轻。 若是后者,那是做梦。 闫衡不倚长辈身份,在前躬身赔礼道:“今日的确是我玉莲楼错失在先,犬子行事虽是荒唐,却不至如此丧心病狂,周小姐否能允我为容门主诊一诊心脉?若容门主当真在我玉莲楼的地盘遭遇不测,我闫衡今日在此立下一诺,定承担责任到底,绝不推脱。” 笑!若容与哥哥功力尽失,岂是对方想抵便能抵? 闫衡正义凛然之词倒是说得好听,是即便功力废又如何呢,暮年之岁,即将退位,而容与哥哥身为武林新秀,前途不限量。 如此,谈何相抵公平,谁又稀罕? 周妩没办宽容,生不出恻隐之心,当下她只恨不得亲手杀了闫为桉来泄心头愤懑。 她向前迈步,正欲再次发难,容与却在后忽的轻力扯住她,开口声音低哑得含糊不清。 “阿妩,先下山。” 听音调沉闷显异,周妩开口急,“容与哥哥,你感觉如何?心脉、胸腔、腰腹、四肢,哪里觉得不适?” 容与微蜷住指,摇头隐忍道:“无事。” 煎熬作忍,当下也起怀疑,心想己方才吃下的似乎不像有损功力的药物,身腹火热异感灼烧,直起猜疑,或许那药是…… 蹙眉一顿,眸光深幽,晦暗地望向周妩。 周妩在侧撑着肩头,抬手为小心拭汗,见满眼血丝密布,她忍不住眼尾再次沾泪发红,轻喃着:“我亲眼看你服下药粒,怎会无碍……容与哥哥,对我讲实话好不好?” 容与实在难受得紧,心燥难熬,趁着头脑思绪尚留有丝缕清明,箍住她手臂,开口去意坚决,“阿妩,听话。” “……” 为何一直执拗要走,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们吗?周妩不愿。 赵颉在旁也劝,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周妩,“小姐,眼下姑爷身体有恙,我们在此实在势单力薄,若闫衡为顾全玉莲楼声誉,对我们痛下灭口杀手,属下知不是的对手,所以,不如我们先走,有仇来日再算。” 赵颉此话一出,骤然叫周妩背后冒出层凉汗来。 闫为桉小人行径,闫衡就真的能一直恪守君子吗? 周妩思吟片刻,心头顿生戒防,方才她一时绪翻涌难平,这才没有顾量周全,眼下理智思忖一二,立刻点头应允。 见们要走,闫衡在后忙劝说挽留,诚意相邀们楼中歇息,之后由亲为容与疗伤,哪怕耗尽修为也在所不惜。 周妩接受不得现在的好心,闻言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只要求们立刻备车,不想再与其浪费多余口舌。 闫衡知相拦不住,当即表态,言告只要闫为桉一醒,便马上带人负荆请罪,去青淮山亲赔礼,总之,其言凿凿,将表功夫做得体无暇。 周妩不想理会,见马车来,和赵颉合力扶着容与上车,紧接没敢耽搁,三人下山,驱马奔向青淮山方向。 …… 沿路,天气闷沉得令人窒息,黑云覆压,连带林中的鸟雀蛙鸣显出几沉闷,一场预知的暴雨即将来临。 刚行到山脚,雨点淅淅沥沥而落,没过多久,滴雨连串便骤成倾盖如注之势。 赵颉在前辕驭马,浑身上下快浇透,眯眼顶着风雨继续前行,彻底驶出玉莲楼的地盘围界,这才一边勉强辩着风雨之中道路的方向,一边艰难回头,对周妩言告。 “小姐,我们的人遇劫后,全部打晕丢置野丛间,眼下暴雨倾落,不知还要下上多久,如果水位持续增涨,我们若不及时派人去救,属下担心们会有生命危险。” 周妩脑子乱,赵颉提醒,才想起霜露们还身处险境。 只是当下,她即不能不顾霜露等人的安危,又不敢耽搁送容与哥哥上山疗治的进程,她知青玄门的容贞师父向来医圣之名远扬,若能及时上山医治,她相信师叔定有办解那药物之毒,如此,那霜露们…… 周妩一时无作择,容与却强撑着身子起来,开口对外的赵颉交代。 “你将我们送到青山山脚玉溪边的一处木屋,随后便回返救人,如此应是来得及。” “容与哥哥……” “照我说的做,们不会有事。” 况危急,赵颉只好挥鞭加快行进速度,半个时辰后,马车终驶进青山,也找到容与事先所指的木屋位置。 青山位青淮山之后,算其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