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小孟的声音咋咋呼呼:“你还不知道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说嘛,是谁,是谁啊?”
“还能是谁,”她很无语,“闫山啊。”
“哦~”小孟拖了一个起伏的长音:“还以为你换人了,看来昭昭你还挺专情的吗。”
“没事我挂了。”关昭没好气地按了挂断。
“都是你!”始作俑者就坐在旁边,必然要接受炮轰:“在外面一点都不收敛!现在所有人都误会了。”
“也不算误会……”闫山心道他当然是故意的,这话不能直说,笑嘻嘻抓住她话里的漏洞:“那,在这里可以不收敛?”
关昭:……
她居然还有几个瞬间觉得他挺深情的,肯定是瞎了。
“滚!”
闫山是被枕头砸出门的。
关昭窝在他出发去动物医院前安置到门廊下的竹制躺椅里,兴致勃勃地看闫山热闹。
载着黄麂的红色猛禽驶进院子,她可算知道为什么电话里医助会崩溃。
这头胖黄麂太——吵——了!
既像男性尖叫又像狗叫的吠鸣完全盖过了发动机轰鸣声,闫山把它抓进棚屋里后忍不住掏掏耳朵:“……还没救助过这么吵的。”
“小孟说,它就这么在医院里叫了七八天,”闫山头都痛了,“要是一直这样,咱们晚上别想睡了。”
关昭靠着他往棚屋门口挪,前腿绑着夹板绷带的黄麂也一瘸一拐地靠近,凑过来闻了闻她的手心,冷不防舔了一下,不叫了。
“倒像是你养的。”闫山架着她,摇摇头。
“肯定是被我的高贵品质折服了。”关昭得瑟。
院子另一边的百威吭哧吭哧跑过来,冲黄麂狂摇尾巴。黄麂不领情,调头就去了角落里。
看着用三条腿还能欢快蹦哒的黄麂,关昭觉得摔破膝盖就行动困难的自己简直太弱鸡。
“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浩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想到自己的伤,自然联想到受伤的原因——赵浩成可是一度生命垂危。
“过两天吧,起码等你能自己走路。”闫山想了想:“或者,给你买把轮椅?别太担心浩成,他醒了之后精神不错,佳期和乐乐这段时间每天都会过去。”
关昭瞪他:“我是摔跤了,又不是残废,你咒我?”
“你不介意,我也可以一直抱着。”闫山求之不得。
比较脸皮厚度,关昭必然惨败。
下午虞佳期和马其乐从医院探望回来,兴冲冲地喊:“看我们带什么回来了!”
马其乐扛着个长条袋子,跟在虞佳期身后进来:“昭昭姐,给你的。”
“给我?”关昭指着自己。
虞佳期一把放下袋子打开,掏出装着的东西:“喏。”
关昭看清,头上有一排乌鸦飞过去,这俩人带回来一对医用拐杖。
他们的想法倒是与闫山不谋而合。
“……好,谢谢。”起码比坐轮椅强,不然行动全靠闫山,她总觉得自己会被占便宜。
事实证明,这对拐杖送得太及时,第二天就用上了。
赵浩成情况稳定后,森林公安、林业局都表示要前来探望表彰,还有记者闻讯同行,希望能对救援队做个采访。
这是能宣传野生动物保护与救援的大好机会,他们没理由拒绝。
关昭还是比计划中提前见到了赵浩成。
“关姐,怎么看着比我还惨了?”赵浩成脸色并不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愣是不耽误贫嘴,还要打趣拄着拐挪进病房的关昭。
“省省吧,起码我能走路。”她不甘落后,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乐。
“谢谢啦,”赵浩成也笑,虞佳期他们告诉过他,是关昭最先实施心肺复苏为昏迷的他争取了时间,“多亏关医生反应快,不然我就不是躺在这,该躺地下室了。”
地下室是太平间,关昭鼻子有点酸,用拐杖敲敲床腿:“别胡说八道。”
他们闲聊没几句,病房外的走廊就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