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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瑶都(1 / 2)

二人噤若寒蝉,双眼瞪得老大,目光紧紧盯着殿门。

悠长的呼吸散在殿内,沈岁宁和贞娘,谁也不敢说话。

殿内静悄悄的,殿外也静悄悄的。

“吱呀——”

殿门再次打开,添油的女道士去而复返,举着蜡烛四周观察。

“是谁在天女娘娘殿内?”

女道士一袭青白衫,声音温和,全然不似找不到人决不罢休的样子,反而面善得很。

沈岁宁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

女道士借助烛火之光,四处打量,天女殿内整洁,一览无余。唯有神像后帷幔低垂,遮挡出一块空余的空间,可容人躲藏。若是她方才听到的确实是女人说话的声音,那她们……

女道士镇了镇心神,大着胆子朝神像后走去。

忽然,她听到小声的啜泣声,如诉如咽,飘荡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得阴森哀怨。

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走近几步,顿足于帷幔前,伸手一把掀开帘子。

一张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的漂亮脸颊顷刻间闯进她的眼帘。

许珏回来时,正见一中年女道士手持蜡烛,颇为和善地引着两个姑娘往外走。

沈岁宁也瞧见躲在树后的他,朝他使了个眼色,见他隐入黑暗,方回头回答女道士的话。

“我叫顾琉,家里人都叫我陆娘,和我兄弟前来瑶都寻找我夫君,谁知遇到了公主出殡,把我们冲散了,只剩下我和照顾我的姨家表姐。”说到萧淡晚,眼泪忍不住的流,沈岁宁擦着泪,哽咽道:“我有孕在身,身上也无分文,找不着兄弟也住不了店,听他们说天女娘娘仁慈,这才躲在这里,想……想在这里住一晚。”

女道士不知沈岁宁是在伤心母亲,只当她为丈夫和兄弟伤心,内心无比动容。当听到她怀有身孕时,温柔地看了眼她的肚子,接着又听贞娘说,“我这妹子头一次,没什么经验,刚肚子痛了好长时间,幸好遇到了慈悲心肠的仙姑。”贞娘猛地跪在地上,夹着哭声哀求道:“求仙姑救救我妹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丈夫不在身边,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

女道士姓文,年轻时嫁给了姨妈家的表哥,两人婚后生活幸福。后来丈夫为国而战,奔赴瑶东战场,便成了永别。娘家求婆家给她一纸休书,放她归家,她不愿。几年后,婆家劝她改嫁,她亦是不愿。每当看到长辈们殷切的眼神,她便想到死了的丈夫,想到那些夫唱妇随的日子。

她改不了嫁,这辈子,除了那个死了的人,她再也无法和别人生活一辈子。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断了他们的念头,来到天女庙,出家做了道士。

愿以此生侍奉天女娘娘,求一个和他的来世。

她看到沈岁宁,听到她的遭遇,就想到她和她的丈夫……

文仙姑叹了口气,弯腰把她扶起,她转身看向沈岁宁,目光怜悯。须臾后,女道士点点头,“罢了罢了,天女娘娘护佑天下良善女子,今夜你们躲进了天女庙,表示和天女娘娘有缘分。□□人,天女娘娘庇佑你们,终是一场善缘,跟我来罢。”

*

辰元殿。

黑云压顶,殿内气氛凝重,张德福把宫人们撵了出去,小心翼翼关上殿门,回到萧渊祁身边侯着。

张德福提心吊胆的,他大气不敢出琢磨着皇上的想法,这事乱得不成样子,外头娘娘还没找回来,里头又起了火。

皇上这下怕是要动太后娘娘了。

张德福心想,太后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过。

总归是先帝最爱的女人,做出这等伤害大瑶皇室脸面的事,即使是先帝在世,也无力护她。

或许,即便再爱,为了皇家,为了大瑶,先帝也会选择驾崩后带走她,给她留个美名。

唉,冤孽啊!

“圣京那边是什么情况?”萧渊祁收了密报,提笔批阅奏折。

张德福敛了心神,回道:“据探子来报,季景澜似乎……”他沉默一瞬,来到殿中跪在地上,忐忑说:“似乎还活着,而且回到了圣京。”

“啪!”

萧渊祁一把折断了手中朱笔。

哪是被人所掳,分明是里应外合跟人跑了。

即便是姑母出殡,她也没现身。

那个男人是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水。

“所以,她逃出宫就是为了去圣京。”萧渊祁缓缓抬头,目光狠厉,猛地扔掉断掉的笔,怒吼道:“她骗我!”

朱笔断成两截,红墨在地毯上点了几点,十分碍眼。

张德福收回目光,试探问道:“那娘娘还找吗?”

*

沈岁宁在天女庙住了三日。这三日她卧床休息,中途文仙姑给她请了大夫,和贞娘一起照顾她。

孩子好得很,是母亲劳累过度。

“大夫说头三个月最危险,你这身体长途跋涉,哪里吃得消。”文仙姑盛了一碗鸡汤给她,“天女庙香火鼎盛,喝了这碗汤,天女娘娘也算把福气赐给你了。你和孩子,定能平平安安。”

沈岁宁抿唇,一大滴眼泪无声息落进了鸡汤里。

文仙姑,太好了,像她娘。

“怎么哭了?可是我说什么话惹你伤心了?你现在可不能伤心,得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文仙姑忙给她找手绢擦眼泪。

沈岁宁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文仙姑你太像我母亲了,她在世时也这般疼我。”

文仙姑这才知道陆娘的母亲已经去世,这是睹人思人了,她心里不是滋味,安慰了一番,说道:“我在瑶都有认识的朋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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