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出几分抱怨。 祁邪下说: “踢下面会比较疼,瞬间就能让一个成年男丧失动。” 应黎愣头愣脑地听他说完,顿觉荒缪,简直荒缪。 见他还没有动,祁邪还催促道:“你,我不躲,不还手。” 应黎头一回见有主动要求别自己的,不可喻道:“你疯吧!” 祁邪有病,真的有病。 应黎声音太好听,生气骂好听,配张粉嫩嫩的脸,就算是凶起来都毫无攻击。 他莹白的脸颊被热气熏出大片嫣红色耳廓透不正常的红,祁邪要抬手掐他脸,又忍住。 应黎害怕,心脏跳个不停,在看见墙影子的一秒,他分明已经做好心建设,但当真正转过身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你让开,我要出去。”应黎眼圈已经红,抬头倔强地直视他。 祁邪声音平缓,仍旧不带什么感情地说:“又要哭,我还没做什么。” 祁邪确实没做什么,只是碰应黎的肩膀一下,如果不是只手撑,应黎已经瘫在地。 眼眶里蓄一汪水,应黎劲憋才没让眼泪流出来:“你好奇怪……” 明明之前还躲他不听他解释,消息不回,现在又堵他不让他走,还非逼他,桩桩件件串联起来根本就不合逻辑。 “嗯。”不止应黎一个说他奇怪,怪、怪胎、畜牲、神经病,说他什么的都有,祁邪早就已经习惯。 “嗯什么啊!”应黎面对他的时候脾气总会抑制不住地崩溃。 祁邪顺他的话说:“我是奇怪。” …… 当他穿戴整齐地从祁邪面前溜走的一刹,应黎还有些不敢相信,祁邪居然没拦他,他心跳还是很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应黎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飞快地走到口要逃走。 但祁邪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没有半分要追他的意。 应黎握把手,又突然顿住脚,扭过头,生硬地说:“药我还给你,我没换过,更没过要害你,信不信随你。” 他觉得祁邪肯定是眼睛瞎才没看见条微信消息,于是又自欺欺地给他解释一遍。 祁邪微怔,神色稍有松动,似乎是难解地问:“为什么没换?” “我为什么要换?”应黎被他无厘头的发问搞蒙,气急道,“换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讨厌我的,都巴不得我死。”祁邪胸口胀痛,语气微颤,“你不是这么的。” 早他问出口的一刻竟然害怕从应黎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至于落荒而逃。 应黎再度被他的脑回路折服,气哄哄地抬高音量说:“我没有这么,我是讨厌你,只是不看见你、不听你讲话,但不会让你去死,我没么恶毒!” 祁邪走过去,看应黎的眼睛,像是要把他此刻的表情深深印在脑子里。 应黎眸色闪动。 片刻后祁邪下结论:“你撒谎。” 再三被冤枉,应黎这回是真的被气哭,哽咽说:“我有什么好撒谎的?!把药换,把你害死我去坐牢?” 祁邪忽然凑近,把手撑在应黎脸侧,说:“你看我的眼神跟他们一模一样。” 他们? 应黎怔愣,就在他发呆的这短暂的几秒钟时间里,他发现祁邪的眼睛里什么东西在变化,扭曲融为一团浓黑的墨。 割裂的碎片逐渐重组,走马灯似的在祁邪面前展开。 他冷眼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在发疯。 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一地,床单烂成布条,衣柜里的衣服被剪刀剪烂,桌椅板凳翻倒,就连窗户玻璃都被敲碎。 满屋狼藉。 花瓶裂开的瓷片飞溅到他脸,割出一个几公分的口子,鲜红的雪珠涓涓冒出来。 女冲到他面前,把他的胳膊掐得青紫。 他抬头,看见女早已泪流满面,憔悴不堪的脸泪痕斑驳,呲目欲裂,对他胡言乱语。 “畜牲,你怎么不去死啊!” “妈妈是爱你的……” “就当我没有生过你,你去死、去死好不好?” “小邪,妈妈陪你去死。” 女死死抱他,一会儿说爱他,一会儿又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他,心智尚未成熟的他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小小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只是面无表情地,女在抱他,尽管个怀抱无比僵硬,肩膀双手气大的像是要把他捏碎。 从他记事后女就没这么抱过他,而是指他的鼻子一遍遍骂他为什么不去死。 他伸出手,缓缓环住女,贪恋这片刻的温暖。 画面突转,又有个男大发雷霆对他说:“是你气死你妈的。” “你妈死你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吗?” 应黎发觉祁邪漆黑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