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能不能做个人……柠柠——”常轩本来还在和周念真对骂，扭头看到她，腾地站起来，小跑过来给姜温柠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姜温柠笑了笑：“好久不见。”
“本来想去接你的，但今早还有工作，不好意思啊。”周念真坐在位置上道。
周念真在附近的影视公司上班，好像是趁着午休过来的。
常轩的科三考到崩溃，直接放弃了，到现在都没有驾照。
“午休到什么时候？”姜温柠回身关门，在位置上坐下。
“没事儿，下午不去了。”周念真摆摆手，“就是早上有个艺人出了点急事，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别的。”
“这样。”
她旋即说起了这个艺人的事情。
现在和艺人合作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听周念真的意思，说是本来有个剧确定要用一个艺人，但那位艺人的妻子却觉得剧本不好，要推了。
本来推了也就推了，但那个本子对那位艺人而言其实很不错，经纪人因此还和那位艺人的老婆吵了起来，跑到他们公司来说还要接，一时掰扯得难舍难分。
“……老实说也不是非他不可，这会不想换都要换了，”周念真吐槽，“他老婆真的绝了，明明也不是工作人员，但就是什么都要管，这个剧本不行，那个造型不行——也不看看她参与的事儿哪件不被全网嘲？还要说网友对她太苛刻，到底她是艺人，还是她老公是艺人啊？”
姜温柠正拿过桌上的茶水烫餐具，听着她们说起这些娱乐圈的琐事，多少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们又说了几句，常轩也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道：“我们是不是有一年没一起吃饭了？”
虽然姜温柠是为了照顾姜奶奶有两个月没有露面，然而在那之前，她也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和两人坐下来吃个饭。
“……不要太难过，”周念真多少知道些什么，望着姜温柠道，“最近也别急着回去工作，到处找地方玩一下。”
姜温柠说了声“谢谢”：“不过我现在其实是无业游民来着。”
两人一怔。
她的神情如常：“辞职了。”
“你辞职了？！”
常轩很意外，旋即又释然：“也是哦，什么班能一次请两个月，真有的话我也想上。”
“你主动提的？”周念真却问。
她们已经点完了菜，桌子上放着一个装满了柠檬水的玻璃壶，说话的时候，周念真顺手帮姜温柠倒了一杯。
姜温柠道了声谢，“恩”了声。
“那他们没说什么吗？是你家里出了事情诶，”周念真却说，“讲道理，你刚入职那会夏逐也没那么红吧，难道不算老员工么？”
常轩眨眨眼，嘴一向比脑子快：“这是什么福利？道德绑架？”
说完她就被周念真打了一下。
姜温柠笑了一声。
“干嘛干嘛，正常不都这样？”常轩抱着脑袋抱怨了一句，“而且他们团队不是还行么，我觉得柠柠要想回去，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主要是——”
周念真挠了挠头发，被常轩这么一打岔有点儿抓狂，也不装了，直接问姜温柠：“你现在不回去了，夏逐怎么说？”
常轩讶然：“这和夏逐有什么关系？”
姜温柠沉默了一下，像是回想了一下：“没说什么。”
夏逐只是在自己辞职之后打过电话，但大概是因为她没有接，他便也没有再打。
在那个时候，姜温柠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去。
而现在……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复夏逐发来的那条消息，他后续也没有再继续发。
周念真：“没说什么？”
常轩：“还能说什么？”
“……”
周念真差点想一个杯子扣到她头上：“你怎么老杠我。”
“是你很怪，夏逐不就只是柠柠老板么，”常轩也抱怨，“你看人家听这个话题也不是很开心。”
姜温柠微怔。
她拿起面前的玻璃杯，抿了口，冰凉微甜的饮料顺着喉咙滑下，让她稍微又清醒了些许。
最近……她好像一直处于很“模糊”的状态里。
“诶，这样吗。”周念真也拿起柠檬水抿了一口，侧了侧头，“那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嘛。”
常轩：“……你这个狗东西为了听八卦真是油盐不进啊。”
两人眼看又要掐起来，姜温柠沉默了一下。
倒是没觉得“冒犯”，她只是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想了想，她道：“睡过觉的关系？”
常轩下意识：“你看！本来就没什么你非得……”
周念真直接一口柠檬水喷在了常轩脸上。
常轩都顾不上辱骂她了，找了张纸巾边擦脸边站起来：“什么玩意？？？”
“你们没在交往？等等，就冲这关系你走了俩月一句话不问，”周念真也极为震惊，“这就不是人了吧？”
姜温柠觉得自己如果说“没有”，这两人会直接拿出手机直接去超话发黑料。
“我也没想联系。”
她轻声道：“奶奶的事情很突然，我在最忙的时候提出了离职。”
虽然说是突然，可姜温柠没法骗自己——奶奶的事情早有端倪，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察觉。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好像不管怎么选，都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