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师叔还说她已经睡了一晚上,她在哪里睡的一晚上。师叔这里的大门是他刚刚才打开的,这、这、这发生了什么——
觉远慌忙躲到了大树后面。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躲,但又觉得此刻必须躲。
他不、开、心。
觉远有了心事。
金无相是最先发现的,他的乐趣之一就是逗小和尚,尤其是觉远这样的小豆丁。他发现最近无论拿什么零食逗他,他都提不起兴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找他谈话,小和尚倒是主动来找他了。
“师叔,你说经书可不可以帮别人抄。”
“你想帮谁抄。”
“我那徒儿啊,上次她的经书不是被烧了吗,我想帮她抄。”
金无相觉得不对,小和尚可不是这么好心的和尚:“你为什么想帮她抄经书。”
“我想她赶快离开金山寺。”
“为什么想她赶快离开金山寺。”
“因为。”觉远差点就说出来了,他忙把话咽回肚子里:“因为她迟迟不回去,她家里人会想她。”
金无相心中大为欣慰,觉远这孩子懂得推己及人了,看来当初自己一意孤行,把他的名字放盲盒里是完全正确的选择,收了个徒弟不就懂事多了吗?”
他笑道:“帮人抄经也不是没有过,不过道信师弟特意叮嘱过,许施主抄的经书将来要供奉在佛香阁,既然要供奉佛香阁的经书,还是本人抄比较适宜。”
金无相也觉得奇怪,在金山寺几年,几时见过道信关照别人,许夭夭那字都能供奉佛香阁,猪都能上树了:“哎,我说觉远,你说道信对你那小徒弟是不是格外上心。”
“才没有呢,就算有,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金师叔你又胡说。”觉远急到,生怕金无相看出什么。
“我就随口一说,怎么胡说了”金无相拉着觉远耳朵:“你干嘛反应那么大。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
“我哪有,你扯痛我了。”觉远边说准备脚底抹油。
“哎,你等等。道信明日要启程去白马寺,你别忘了给他收拾行李。”
“师叔又要去交流。”觉远听了这个消息,高兴极了,这样许夭夭就没有机会见师叔了。“这次去多久。”
“两日吧。”
“怎么这么短。”
“不是他去交流,是白马寺要派人来,为表礼貌,道信打算亲自上门把他们接过来。”
白马寺是位居第一的大寺,早些年,名气远在金山寺之上,自从法海收了白素贞,金山寺又收了道信这个特殊的弟子,现在香火比白马寺还要鼎盛。当然,也有他金无相的功劳,他可是个天才推销员,有他在,香客本来买一炷香,他总能哄着人买十柱,把祖宗十八代都给供奉个遍。所以白马寺现在有了危机感,要来学习交流了。
“那白明镜禅师是否也要来。”
“当然。不出意外,以后白马寺就是他当家了。两个未来接班人多建立感情也好,”金无相道。
“师叔你又瞎说。”觉远恼道。
“我说的又不是建立那种感情,虽然我觉得他们也可以建立那种感情。”金无相懒洋洋道。
觉远懒得听他鬼扯,金无相早年被女子伤害后,出家为僧,从此再也不相信世间男女爱情。白明镜爱和道信比美,金无相于是老爱拿他打趣。
觉远心中暗暗计较,白明镜是师叔的好朋友,他一来,两人谈论佛法,许施主应该就没有机会见到师叔了。心情好,胃口就好,他伸出手:“金师叔,你那天答应我的,带小徒弟的酬劳——2斤糖饼呢?”
“你就吃一口蛀牙吧。”金无相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糖饼,笑道:“记得把道信那件皇上御赐的袈裟装包裹里。”
金山寺的佛香阁在最高的地势,这几日,松树开花,远远可以望见一片一片黄色的云霞,可麒麟却望着出寺庙的方向望了许久。听谛一觉睡醒,看了一眼,叹气道:“你就是坐成望夫石也没用,喜欢就告诉他呗。”
“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