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信把头偏了偏。。
“这盐蛋,应该是海鸭蛋腌制的,你看这流心。”
许夭夭递过去:“你要不要尝尝。”
道信把头摇了摇。
怎么不上当啊,许夭夭想,莫非在皇宫里吃了好多好东西。
算了,先不管他,好不容易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道信眼睁睁看她足足吃了三个包子,两个盐蛋。
终究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你要不要少吃点,夜里吃多了会积食。”
许夭夭摆摆头:“这算什么,我自从上了你们金山寺,就只吃过一顿饱饭,就是第一天晚上觉远小师傅做的。那味道,比阿娘做的还好吃。”
道信的脸红了红,许夭夭忙着吃,并未发现。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道信道:“有人过来了。”
“啊。”她可不能让阿娘发现她,于是她把碗厨柜子一关,急到:“我们快藏起来。”
伙房空间有限,一目了然,这可躲哪儿好,许夭夭把灶台的铁锅一揭开,指指道信:“躲这儿。”小时候玩捉迷藏,这灶台可是她最爱藏的地方。
“你快来啊。”眼见道信还是一动不动,她急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道信只好依她所言躲了进去,灶台下倒是空的,女主人很勤快,把头一天的煤灰都倒掉了。许夭夭很快也钻了进来,把铁锅盖在了他俩头顶。
“真是老了,记性不好,连油灯都忘了吹。”
李碧莲去如厕的路上,忽然发现伙房还亮着等,她以为是忘了吹熄烛火,于是过来一看究竟。
厨房里并没有人,只有一盏油灯和绿豆大小的灯光明明灭灭。
许夭夭躲在灶台下,生怕阿娘发现她,大气也不敢出,灶台下的空间虽然足够两个人藏身,但也很是勉强,此刻许夭夭感觉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咚咚跳。
道信就更不好过了,他第一次如此狼狈躲在这样一个角落里,他忽然有点后悔刚刚进来了,此刻少女天然的体香在他鼻尖萦绕不去,那滋味,比刚刚许夭夭在他面前炫耀的包子可让他心神摇曳,隔着衣袖,他感觉他的胳膊碰到了她的,但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动了后更冒犯了她。
李碧莲看见烛火,自言自语道:“刚刚明明不是放这儿的啊,老了,记性果然变差了。”
许夭夭听见她娘的声音,紧张极了,又忍不住往道信身边凑了凑。道信一直注意听外面的动静,好不容易听到传来离开的脚步声,约莫着她娘亲走远了,许夭夭突然凑到他耳边说:“你说我娘走远没,我们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道信的耳朵像被烙铁烫了一下,发热。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上面的铁锅,站起身,久违的空气涌进他的胸腔,他平复一下心情,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情绪:“可以出来了。”
“大哥。你起身也不商量一下,吓死我了。”许夭夭没有听出对方那声音里的喑哑,她往门口一望,阿娘果然已经不在了。
她望着道信涨红的脸,道:“你闷坏了吧,不好意思。这下面空气确实稀薄。”
道信没法告诉他他曾经和一只女妖在密室里斗了一天一夜都不觉的闷,刚刚和她在一起却心跳如雷。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那个吻。
返程的路感觉比去的路还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因为半路许夭夭就睡着了,她是躺在袈裟上睡着回去的,袈裟落地,道信本想叫她醒醒,到了,但看见她睡得香甜,嘴角带笑,忽然不忍心叫醒她,他把她轻轻抱到他的床上,明月高悬,他干脆在旁边打起了坐。
许夭夭起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许夭夭揉揉眼睛,看见旁边如老僧般入定的道信:“道信,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再看看自己身处的地方“这是哪儿。”
“我禅房。”
她吃惊道:“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睡与不睡,有什么打紧。”道信淡淡道。
“你这几年金山寺没白呆,真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了。”
他把袈裟重新披在身上,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人生在世,吃睡二字。你连这个都超脱了。”许夭夭心想,看来那一百两黄金注定与她无缘了。
“而且,你都可以在天上飞了。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让一块布在天上飞。我也想学。”许夭夭迫切地望着他。
这本事学会了,以后都不用走路了。虽然她没有缠脚,一双天足,但不知为何,从小就不爱走路。
“你学不会的。”
“你都不教怎知我学不会。”
“哎,你别走啊。你去哪儿。”
“我去上早课,已经睡了一晚上了,别贪眠。你快回去抄经书吧。”
“哦,袈裟还你。谢谢你,道信哥哥!”
这个称呼已经好久没用了,想到他这么耿直,陪她折腾了一宿,还把自己的床让给她睡,许夭夭之前听小和尚们的坊间八卦,说有一次道信侍经筵累了,皇上竟然直接让他在龙床上睡了。而且还安排了太监打扇。让许夭夭想起史书上记载的李太白让贵妃脱靴,高力士磨墨。前段时间道信发现她是女孩子后就冷落了她一段时间,她还很生气,现在看来,道信并不是她想的那种人。
不过要不要告诉道信其实他是个富二代呢,算了,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万一他又嘚瑟了。
而且,一百两黄金,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搞到手。
觉远今日负责道信的禅房卫生,他还没走进,就听到了女子的声音,然后他撞见了什么,他那如花似玉的徒儿披头散发从师叔房间里出来,而且边走边扯掉身上的袈裟,那袈裟是师叔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