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呢?我在家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正想着去找你,然后打电话问了下刘甲路线,结果他跟我说,你的学校好像不是我原来跟他说的那样,还说在电视上看那些点歌的时候,无意中好像看到你和你学校的名字了!”
居然会这样,顾陈年很意外,世上的事情就那么巧的吗?
“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是不相信了,就赶快跑到学校去看张贴的喜报。然后一查,嘿,还真是!真像刘甲说的那样。顾陈年,你可真有本事!那一刻,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我都恨不得狠狠咬你两口!”
“好好说话。”顾陈年也了一眼身边的人。
“后来,我去你家找你了,只看到你家的大门锁得铁紧的。问你家邻居,说是你们全家好像都到印市了。顾陈年,我当时,可真是太难受了!”
说着说着,想到那茬,某人又委屈上了。
“好了好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除了道歉,哄人,还能怎么办呢?想想也确实难为他了。
“那你这样跑来,如果我家里有人送我来学校报到,比如我爸,刚好撞上了呢?”顾陈年突然意识到,还有这样一种可能。
“撞上了,就打招呼呗。撞上了也好,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反正,早早晚晚,也还是要见的,晚见不如早见。年年,我难道让你拿不出手?难道叔叔还能不待见我?”江珩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越说,还反而有点兴致勃勃和期待起来。
这是拿不拿的出手的事?
也就是江珩曜会这么想,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顾陈年也见怪不怪了。
“那还真有可能不待见,估计又会反复提醒我了。”顾陈年也想象了一下。
“为什么?提醒什么?”江珩曜很好奇。
“提醒我,做事要慎重,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只看眼前一时热,要考虑长远会怎样啊。提醒我,门要当户要对,最好两边父母肩膀要一字齐,谁也不高攀谁,然后才能得长久。反正,大概,诸如此类的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我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做事情要保持理智,要时刻记得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顾陈年想了想父亲平时的餐桌教育,挑拣了一些,简单说了几句。
“噢,没想到叔叔还那么清醒和冷静的吗?”江珩曜有点没想到,父亲和女儿会说那些。
“嗨,人么,当然都是说别人的时候,要理智清醒得多,但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不一定了。我爸,也干了很多冲动和糊涂的事,常被我妈数落。他们都吵吵闹闹很多年了。”顾陈年笑了。
“那你具体说说,或者随便说几件来听听。”江珩曜很雀跃。
顾陈年斜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又跟江珩曜说多了,就闭紧了嘴巴。
“年年,你也认可你爸说的吗?”江珩曜忽然问。
“认可什么?”顾陈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江珩曜紧盯着顾陈年,看她的细微表情。
“其实,我是认可的。”顾陈年淡淡地笑了一下,“阿曜,我觉得两个人条件相当、情况都差不多的话,比较能和谐一致。就像同学朋友什么的,走得近的,关系好的,可能很多东西也不能差异太大。”
“不是都说先有物质基础,再有精神文明的吗?所谓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吧。感情,可能对有些人来说,挺奢侈的吧。我也觉得,得先有面包,然后才有心情和余力。最起码的,谈恋爱也需要花一定的时间和心思去谈呀,都是实实在在的。”
顾陈年看了一眼江珩曜,又看向前面的路。
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她目前的条件真的不具备啊。所以,不想把本来可以很简单的生活,增加了当下她并不想要考虑进来的东西。
江珩曜一时之间有点沉默。
“年年,我求你一件事呗?”江珩曜忽然说。
“什么事?还求我?”顾陈年觉得奇怪,自己能有什么东西让他求的?
“年年,你对着我的时候,别那么清醒好不好?什么中途离席半路下车的,我肯定都不会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亲近都不够!怎么舍得。你也不能那样做。你如果那样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看,因为顾着你,很多想说的、想做的,考虑你的感受,我现在都是再三克制了才一步步来的。”
不然呢,还想怎样,你还要做什么?顾陈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江珩曜。
“你别那样的眼神看我啊,我又没想做什么。”江珩曜忙否认,但看上去就不是那么让人相信。
“阿曜,你现在在我身边,我们这样牵着手,”顾陈年把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举了举,“你觉得,我真的是清醒和理智的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陈年无奈。
“总之,你若敢再因为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和想法,对我若即若离,冷着我,远着我,我跟你没完!顾陈年,你试试!以前的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哼!”
江珩曜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是求人还是威胁人啊,顾陈年觉得很好笑。
“阿曜,以前我只是觉得你很无赖,可现在才发现,你不是无赖,你是霸道!一个假期而已,不到两个月,怎么就变化这么大呢?”
顾陈年摇摇头,看上去很惋惜,很痛心。
“我后悔了,阿曜,我反悔了。先头咱们说的,都不算。待会吃完饭,你就赶快回去吧。以后,也别……”顾陈年一本正经地说。
“后悔?呵呵,晚喽!”江珩曜侧头笑着看向身边的人,手握得紧紧的,“年年,我想吃小炒肉,还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