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不如求己。 自己的梦想,就该自己去争取。 张斐最初在事务所给许芷倩弄一个法律援助,其实也就是这意思。 毕竟二人许多的观念是不一样的。 可以相互帮助,但不能相互勉强,那就没意思了。 虽然目前二人的关系不同以前,但是在这一点上,不管是张斐,还是许芷倩,都不认为要有所改变。 不过张斐的观念,倒是出现一些些改变。 他发现在这个社会,就不能再一味的去遵循程序正义的原则,而是要首先思考实体正义。 如果说程序正义是一个天平,在以前那个时代,天平两端的重量不说完全一样,但至少相差无几,就算去南山,也得拿出具体证据来,不能凭空捏造。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程序正义本来就是倾斜的。 而且,一定是往强者那边倾斜的。 那么要实现程序正义,首先就得让天平两端平齐,而办法就是添加砝码,而诉讼手段就是这个砝码。 简单来说,如果张斐还一味的去追求程序正义,那么得到的结果,就是进一步摧毁程序正义,令天平更加倾斜,同时也是进一步摧毁整个行业。 如果他追求实体正义,反而是在建设程序正义,建设这个行业。 逼着那些强者也得拿出证据来打官司,不能再肆意妄为。 张斐从一个乘凉的,变成一个种树的。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种树是需要成本的。 这钱从哪里来。 当你去追求实体正义的时候,必然是赚不了多少钱,当然,你要按着程序正义的套路来去做,其实也赚不了太多钱。 道理很简单,弱者就会渐渐放弃争讼。 必输。 那有什么玩的。 这收入是一个问题。 没钱,举步维艰。 正版印刷坊。 “三郎来了!” “东主好!” 这印刷坊的工匠,见张斐来了,纷纷起身行礼,甭管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个个都是毕恭毕敬。 他们虽然是印刷匠,但也对那场官司是了如指掌,如今上茶肆,都能听见大家在议论那场官司。 连开封县知县都被俺们东主给拉下马来了,对张斐的敬仰真是犹如滔滔江水 不但如此,他们也更加安心,不怕再受欺负。 同时也有更多工匠加入正版印刷坊。 在旁陪着的侯东来,立刻邀功道:“三郎,如今咱们印刷坊已经招了有三十多个工匠,再加上一些学徒,已经有五十多号人,虽然咱还没有赚钱,但咱已经是东京第一印刷坊。” 一直以来,张斐都在催他招工。 难道第一不是看盈利的吗?张斐咽了下唾沫,问道:“那每个月的支出?” 侯东来道:“那怎么也得小几百贯钱。而且,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将隔壁院也给租下来,如今这地方已经不够用了。” 张斐心里咯噔一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你别光说这些,你得告诉我,何时能够盈利?” 侯东来愣了下,“那恐怕还得两三个月后,才能开始印刷,真正要盈利,至少也得小半年。” 张斐啧了一声:“要不要这么久?” 侯东来道:“这这不是你吩咐的,咱们要印刷出最精美的书籍,每个字都得精雕细琢,这可得花不少时日,还有那活字,虽然目前这技术已经弄得差不多,但还要雕刻不少活字,这也是需要时日的。” “这倒也是!” 张斐点点头。 一步算错,步步错啊! 他原以为自己名声打出去,弄个计税,就有赚不完的钱,结果这一波三折,弄到现在,他还赔了不少钱进去。 而这个正版印刷铺,本来也是买来挣钱的。 结果砸了一千贯进去,泡都没有冒一个,还得小半年,这怎么维持下去啊! 张斐暗自一叹,可惜这两门买卖都无法拉人来投资,不然的话,就轻松多了。 他弄的这个印刷作坊,其根本目的,是要争夺舆论权,如果让人来投资的话,到时就会受到掣肘,毕竟人家投资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闯祸,得罪那些士大夫。 汴京律师事务所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如果别人来投资,可能韦愚山的官司就没法打,说不定投资者就是韦愚山。 突然,张斐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们上回送去我事务所的契约非常不错,你可有算过成本?” 侯东来稍稍一愣,想了想,道:“只有估算过,倒是没有具体算过,不过应该也差不多。” 张斐问道:“那是多少?” 侯东来道:“这还得看印多少份,份数越多,成本就越低,如果达到三千份,成本就能够降到两文钱,如果超过五千份,成本就能够降低至一文钱。如果到时用上活字印刷,可能连一文钱都不到了。” 张斐惊喜道:“这么少么?” 侯东来点点头道:“这一份契约没多少字,可不像那些书籍,成本当然很低。” 张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之前就考虑过做这印刷契约买卖,如今汴京律师事务所的契约,都是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