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这里!”
一辆布加迪在姜燃面前停下,陈言降下车窗,从驾驶位低头看她。
“你自己开车?”姜燃好奇。
“怎么?姜小姐嫌弃?”
“不!怎么可能嫌弃,”姜燃解释,“我不太好意思让你给我当司机。”
陈言笑了一声,对她挥手道:“还不上来?你想等到暴雨倾盆把我们都堵路上?”
姜燃赶紧上了车。
为了表示尊敬,让陈言看起来不像她的司机,姜燃自觉坐在了副驾。
侧身扣安全带的时候带子卡了一下,陈言伸手帮她拉了一把。
“喀哒!”
锁扣系上,布加迪风速冲了出去。
“想听歌还是聊天?”陈言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要去拧电台。
“聊天吧,”姜燃顿了顿,犹豫到,“听说你认识岑先生?”
“嗯?”男人挑了挑眉,俊朗的脸上流出点痞气,明知故问,“哪个岑先生?”
姜燃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道:“就是Sense的继承人,岑霁。”
陈言点头,“认识。”
言讫又笑着补充,“Thuses全球最大的竞争对手,我要是连他都不认识,时尚圈我也不用混了。”
歪曲重点的解释,但姜燃没打算就此揭过,“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怎么?”陈言笑起来,反问,“姜小姐是对他感兴趣,还是对我感兴趣?”
姜燃被问得无言,没想到他温和的外表下,竟然藏着份隐约的痞气。
“我之前差点跟Sense旗下的品牌合作,对他感兴趣也不奇怪吧?”
陈言嘴角微挑,笑道:“我大学之前都是在英国读书。”
“伊顿公学?”姜燃问。
“嗯,伊顿公学。”
“所以,你和他是同学?”姜燃好奇。
陈言没有否认,继续道:“同班同学,还算是世交。”
“嗯?”姜燃侧头看过来,表示诧异。
“他妈妈和我母亲,读书的时候就认识。”
“这样……”姜燃了然,开门见山道:“那你和他关系不好对不对?”
男人开车的手顿住,有些惊讶地侧头看过来,给了她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姜燃哂了一声,有些得意,“一般这种关系的两个人,不是穿一条裤子的铁兄弟,就是撕对方裤子的老仇人。你要是他兄弟,又怎么可能去对家公司当总监。”
陈言没说话,算是默认,“但他那样的人,跟他关系好应该很难吧?”
姜燃“啊”了一声,模棱两可地应了句,“应该是吧。”
“所以……”姜燃顿了顿,问到,“你找来我和罗德斯,是为了故意针对他吗?”
陈言挑眉,看不出是觉得惊讶还是离谱,但他很快面色恢复如常,答到,“不全是。Meri在澳新的市场和渠道本来就是所有品牌收购方眼里的肥肉,而且,Thuses也打算要抽出一部分资源,像Sense一样打开高街市场。”
“可Sense的运输和地产板块你们没有,所以在产品链和成本控制上又做不过他们。收购Meri风险太高,所以你们只想合作联名。
而找到我也只是你们向中国市场示好的一个门面,这样以支持传统文化的形式,政府会降低你们的市场准入门槛。”
姜燃一顿,转头看向陈言,“我分析的对吧?”
话音落,布加迪也一个刹车,稳稳停在了姜燃小区的门口。
陈言拉上手刹,车内灯亮起来。
密闭而昏黄的空间内,陈言整个人都侧过来,以一种佩服的眼神看向姜燃道:“谭烟跟我说,她觉得你只做个绣娘算是屈才了。我开始还不相信,现在我倒真想把你挖过来做品牌运营了。”
姜燃有些小得意,对着他扬了扬下巴。
下车前,她一只脚踏出去,又转身对陈言道:“那之后合作的事我要再考虑。毕竟,谁也不甘心自己的作品只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敲门砖。”
车门被合上,姜燃拎着雨伞走了下去。
“嘀!”
身后响起一声短促的喇叭,她转身,看见陈言从车窗探出个头来,“Thuses老板很大方,不像岑霁。”
“……”姜燃无语,原来岑老板的斤斤计较并不是一个秘密。
“这跟钱没有关系,”姜燃解释,“这是我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尊严。”
陈言瞪眼往后缩了缩脖子,做出一副被吓坏的表情。
姜燃懒得跟他解释,翻了个白眼把伞面朝他“唰”一声撑开。
陈言被吓得失手又摁了一下喇叭。
“好吧艺术家,”他半笑着叹气,“那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不过动作要快,因为我也不敢肯定,大老板会不会找别人代替掉你。”
一声闷闷的引擎,布加迪消失在深夜的街巷里。
姜燃这才收起伞,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
今天又是带伞又是挤地铁,预告的台风却没有来,也不知算不算浪费表情。
姜燃嘟囔着,把伞塞进包里的时候看到了手机。
心里悚然一惊,她想起下午岑霁跟她说今晚要来拿领带。
这么晚了,这通电话也不知该不该打……
姜燃犹豫,最后还是拨通了林旭的电话。
“姜小姐……”
电话那头,林旭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姜燃听出端倪,正要问他怎么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