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能闻到雪夜下凛冽的潮气。
像那夜，看见她影子的那夜。
在郁郁青青的风车茉莉簇拥下，她才是那朵反季节盛开的花。
他手指发痒，嗓音嘶沉：“有烟吗？”
阿明从西服内袋摸出一盒烟，并不是孟昭延习惯的那种，应酬中，他也几乎不接别人的烟。
此时此刻，他照单全收，抽出一根噙在嘴角，点燃后，又走至户外。
他只吸了一口，夹在指节间，任由风吹燃尽。
舞台处还有乔杏的声音，偶尔传来几道甜而清脆的笑声，像一阵温煦和风，拂遍全场。
每笑一声，都犹如擂鼓，放大他耳边虚幻的心跳声。
五分钟后，司琼钰和阿明跟了出来。
司琼钰得意极了：“昭延哥你看吧，我有在认真弄的，那可是Ysee签的艺人，是不是不错？”
孟昭延捻灭烟头，抬了抬唇：“不是还没签吗？”
“没签是因为……”看完乔杏的舞台后，司琼钰对签她的欲望愈发强烈了，但川行开出的条件实在过于苛刻。
他不急不缓，等着司琼钰自己倒话出来。
“川行只愿意把乔杏，就是刚刚舞台上那个爱豆，只愿意把她的运营权交给我们，我们打造她培养她，接到工作后川行还要分一份钱，你说这有可能嘛！”
说起这个，司琼钰气不打一处来：“我想谈违约金的，不管多少，赔就是了，这样事情一了百了也简单，川行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绝我们了，这事乔杏还不知道呢。”
孟昭延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乔杏与电话里的人激烈争执，又逐渐无奈，颓然放弃。
那时她问，别人想拍戏，为什么是她陪酒。
“对了昭延哥，我有事情想拜托你，”司琼钰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自己的正事也得提上日程了，“你能不能帮我跟爸爸说说，别关我公司呗，他老说我瞎玩，可你看我是不是弄得不错？”
“琼钰，这是你用钱堆出来的，小打小闹，明白吗？”
司琼钰一下泄了气。
她自诩成果斐然，至少在这一年多里，Ysee不仅没有倒闭，反而还有蒸蒸日上的势头。
但她也知道，孟昭延说得没错，这是用钱堆出来的，营销广告，洗脑式宣传，不讲道理。她只是占了天时地利，在这些眼光毒辣、洞若观火的上位者面前，离不错，还差太远了。
孟昭延起了些许点拨的心思：“自媒体平台已经过了风口，你要和头部抢用户，用艺人引流，是个不错的想法。”
“长远来看，这条路行得通，但司叔叔是要短时间内看到你的成果，目前来看，你是拼不过头部的，而且你签的应该多是些不出名的年轻艺人吧。”
司琼钰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对孟昭延的崇拜和佩服有增无减。
她也想签大牌艺人，或者邀请他们入驻，可一是原经纪公司根本不可能放，二是入驻先机早就被头部软件抢了。
孟昭延从来没过问过她的经营模式和现状，只是投了钱，也未问她要过分红，却能精准剖析她的困境。
他眸色沉冷，唇角笑意渐深：“明星艺人，才是流量时代，能最快变现的产品。”
“你的意思是，Ysee自己捧出一个招牌艺人吗？”
司琼钰签的那些年轻艺人，多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能自己接到工作，而在公司资源方面，她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她背景强大，资源几乎是送上门的，要多少有多少，谁都不亏待，才能尽心尽力为Ysee引流。
孟昭延点到即止，没有多言。
司琼钰灵感乍现之余，也没忽略现实问题，嘴角弯出一抹讨好的笑：“昭延哥，捧新人也很费钱的……”
“要多少。”
她比了个三。
孟昭延脱口而出；“三亿？”
司琼钰吓了一跳，忙摆手否认：“三千万，什么三亿啊，我又不是要去挖矿山。”
“明天打你卡上，我走了。”
“哎等等——”司琼钰又拦人，“你急着回去吗，一会能送我到市中心不，我司机是爸爸派来的，非要我今晚回家。”
孟昭延只思索了一息，答道：“我不急回去，但是——”
“车上，没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