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适才的心直口快哪去了?她语气略有不善:“我流落到这来,外边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难道皇宫那边就没有来找过麻烦吗?他们是什么动静?”
陈承烈道:“你想这些,是想要继续逃,还是要继续走?”
有意又被问到点子上了,沧澜依然面不改色:“当然是往前走,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
陈承烈刚想张口说什么,这时,沧澜却换了语气,气息温吞了下来,索性就将心里话都说了:“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帮我重回南兴国,夺回政权。未来,我可以助你救出老侯爷,杀了罗傲月。但是现在,我武功几乎被毁之一旦,我需要时间恢复,但只要我能帮得上你,你尽管说。你觉得怎么样?”
没听她讲完,陈承烈就感到隐隐不好。虽然早已等待这句话许久,但在听见她的不卑不亢,言辞恳切之时,以往的狠绝之心似乎有些微妙的触动和犹豫,他微冷的眼眸还是沉了下去,如墨般浓重点闪,一直在不停的波动着。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的仇他筹谋已久,是该有个了断了。
只是沧澜的“麻烦”与“懵懂”在于十多年来与世隔绝、离群索居,犹如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麻烦的是她的内部身体和外部遭遇就如同内忧外患的房子,石基和梁柱虽然都尚在,但依然是漏洞百出、动荡不稳,又怎么再建立承重的墙体保障?
她的懵懂更在于在这波云诡谲的棋盘里已经有人下了多年,甚至有人筹谋了十年,只能窥见一斑,阴暗不为人知之处,却不知其详。
沧澜心知肚明,她知道自己的气运有多差,也就当做是悲苦中另类的自得其乐,为此,在即将国破家亡的之后,她不止一次后悔和怨恨。
怨恨为什么父皇不让她住进皇宫,学一学军政?而兄长就可以,难道亲生的只有她是假的?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像母亲那样消失?这怎么可能,她是她啊。
难道,真的像小时候师父说的那样,她的星象就这么准吗?
不是说,只要一生远离人烟就能躲避天灾人祸吗?哪里准了?天灾倒是一点儿没看着,人祸,她倒是已经命丧黄泉一次了。
估计再有一次,她就会彻底踏进鬼门关,直接去投胎,等都不用等。
其实,她更悔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能跟师父好好学呢,父亲不教,师父教,兄长也教。但是,她天真可笑的以为,只要他们一辈子都在,自己就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学,想怎么学、想怎么自在都可以。
可是,她现在看到了。
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生命和命运都做不到永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