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身,整个人显得肮脏不堪。
看着那人佝偻着的身子,叶琬愔竟觉着有一丝的熟悉,她从角落缓慢地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要走到那人前面。
身影逐渐接近,每走一步,叶琬愔的心就每狂跳一次。
此时地宫内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他人,她才敢大胆的走出来。
座台之人似乎听觉灵敏,察觉到有人接近,他便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叶琬愔时呲了呲牙,也正是如此才让叶琬愔看清那人基本的面貌。
她移步走到那沟渠边,抬手想触摸座台上的人。
因那人身体有了动作,锁住他身体的铁链也跟着晃动起来,因铁链拖动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容奕快速来到叶琬愔身后,猛地将她拉了回来,有些生气道:“你疯了?谁让你随意接近他的?”
她不知方才的动作有多危险,万一对方发起了疯伤到她怎么办?
叶琬愔看着容奕一脸茫然,随后眼里不停涌出泪水,容奕见状慌了神,赶忙抓住她的双肩查看她是否有事。
“你怎么了?哪里有事?你告诉我。”容奕语气急促,心里实在担心。
叶琬愔哭着,然后有些无力抬手指着那中央座台的人,抽泣道:“舅……舅舅。”
这下换做容奕一脸诧异,不知眼前之人说着什么胡话,以为她指的是乾帝,他柔声道:“你舅舅不是在外头宫中好好的吗?到底怎么了?”
叶琬愔不停摇头,双手也禁不住发抖,说话断断续续:“不,不是他,是……是越王。”
“越王舅舅……李光玄。”
此话一出,就连容奕也怔住了,紧握着她双肩的手将其松了开来。
叶琬愔擦掉脸上的泪水,顾不得臭味来到水边,指着座台之上的人道:“此乃三年前被判谋反的越王,李光玄——”
容奕不敢置信,越王明明就在三年前于宫中被斩了首挂于城墙之上示众,他当时还确认过,那明明就是越王的首级,如何会在这里?
而那人在听到李光玄三个字的时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发了狂,他想挣脱身上的束缚,不断扯着铁链。
他大声叫喊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啊啊——”
他赤手空拳砸向身上的铁链,后又用力扯着,手上的伤口裂开,血滴落到铁链之上,他嘴里不停的嘶吼着。
随着铁链的扯动,好似装了机关似的,外面守着的人随即听到了动静,当即朝这边快速赶来。
叶琬愔慌了神,不知为何他突然癫狂,一时之间忘了反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外面的人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朝这里涌来,容奕听到外面多人的脚步声,随即拉住叶琬愔躲藏了起来。
就在他们刚躲好不久,道口就跑出不少的士兵,看到中央之人又发了狂,当即分了几波人站在各条铁链处。
那些人似乎早已熟练,齐刷刷地抓住铁链用力向后拉,而座台的人也在反抗着,奋力又往回拉。
“用力!”领头之人一声令下,其余几人再次用力。
两方争执许久,直到座台之人失去力气,让那些士兵得逞,一个用力将他的四肢拉开,随后座台上的人被悬空起来,颈部被拉得满脸通红,这才消停一些。
他们支撑了许久,直到地道口又进来两人,他们才将手中铁链松开,而本悬空着的人因他们松开铁链,被重重摔到地上。
那些士兵看着后来进来的人,有些怒气,“还不快将东西扔给他。”
“是,是。”那两人躬身哈着腰道。
他们说完,就端着手中盖着黑布的东西走到水边,然后揭开拿出里头的东西朝中央的人扔过去。
那人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爬了起来,猛地抓住一旁还带着血的生肉啃食起来。
叶琬愔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肩头抖动,用手捂住口鼻无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