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个问题。”
虽然和这位素喜出尔反尔,草营人命的老板相处了几周已经开始逐渐习惯对方如同过山车似的思路,但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们私下活动这么多年有点小失误很正常,但是这次闹得太大了。你说是不是有人是卧底呀?”
浅仓由川俯身凑近都谈的脸,可惜收获的却只有波澜不惊。还没等都谈开口,浅仓轻笑一声,已经开了保险栓的枪枪口就虛顶在了都谈的后脑,一旦浅仓轻轻一钩手指或者是走火,他的脑袋就会像是蒙在塑料袋里腐烂掉了的桃子样炸开,然而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浅仓需要他,也需要自保。线一时接不上不要紧,如果浅仓的身份暴露那可不是他一条命就能够补回来的。以往他面对克里斯都能来去自如,但是这回他不能。
白手起家稍有根基和历史悠久的家族集团性的贩毒组织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全球通缉榜前十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他就算在道德沦丧也不可能拿昔日生死之交的命开玩笑。
一步错,步步错。
凭这人的手段,好说好笑地演场戏,“冰释前嫌”地请那几位爪牙到瓷国屠人满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是一场赌注。
还没等他想着如何打消这位诡谲多变的老板的怀疑,枪移开了。
“好吧,我确实怀疑过你。但是现在我打消这个念头了。因为你不可能。”
都谈也稳定下来,重新戴上微笑面具。
“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
都淡并没有为此放松警惕。
“你是被我提前带到日本来的,知道计划的也只有老爷子,老东西口风紧,除了我那两位好哥哥好姐姐恐怕也没有人知道了,但他两个在老东西那里也有十几年了,如果真是他们,十几年不会没有一点破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打不过玄鬼。”
他最后轻描淡写地总结。
除非是玄鬼反水。
他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身为前副队长的都谈双膝一痛,他终于深刻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玄鬼,送他回房。都先生,你既然回不去就安心工作吧。”
落锁的门意味着他在线搭上之前都会被软禁在这里。
无信号则意味着他无法与外界交流。
就这样,麻烦可大了。
…………
楼外
罂粟和古柯正沿着海滩散步。其他的保镖都心照不宣的给他俩腾出了直径五米的圈,复制粘贴似的面无表情,眼里写满了抗拒。如果不是因为场地限制又不能下海,他们.…算了,就算没有如果,二位大神想杀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西蒙则靠墙就着丸川珠代手里的火点了一支烟。悠闲地仿佛是来度假的,而不是正在被你死我活的对手追踪,他甚至还有心情掏出相机开始拍摄。
黑色的海滩在浓浓的水气笼覃下,展现了别样的厚重和肃杀之感,奇怪的是,它不同于那种压抑恐惧的黯,而是摄人心魄的黑,一层层海浪卷着砂石朝人们冲来,好像看不见的蛇吐着信子,将琉璃似的薄冰碎片推向礁石,发出细碎的脆响。天地间是浑然一体的渺茫,有着不见日也不见月的沧桑。
由于在海滩上散步的罂粟和古柯,西蒙并没有拍到令他满意的作品,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呵斥两人离开。只得悻悻收起了相机。
在他眼里,那两个人经常如此。
旁人也认为他们就应该是一对。
因为他们熟识多年称得上是两小无猜,又同样强大有着同样的癖好,甚至有时穿同样的衣服。但是又不像是夫妻那样黏糊,两个人即使长时间分开执行任务,再见面也不过是沉默的并肩而立。
罂粟不太爱说话,沉默如夜。古柯又太过清奇刁钻,常常一句话就能呛你个半死,却又率真地让你无法反驳。
而两人一个眼神就足够交流所有,默契、让人无法挑剔而又奇怪。
就比如说此刻,明明两人之间的空隙能够再塞下一个人也没有其他亲密的举动,在无形中似有个玻璃罩将他们就与旁人分隔开来,疏离又仿佛理应如此。
罂粟挺直身体,绷紧着脊背,紧咬着牙关,克制着不去回想昨日那比自己小了好多的年轻警官在中枪时一要的惶恐与无措。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而古柯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她能够理解搭档的感受,他们都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在那种情况下不开枪,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再依靠老爷子近乎盲目的信任糊弄过去……
然而对方的信任本身就并不可靠。
她压制着这些想法,只是警惕而不过分的观察四周。再确认没有人会靠近他们后,她缓缓伸手拽住战友的手。两只同样冰冷不似活人的手相互交疊,想要温暖对方又想要从对方那里汲取力量。他们都知道,藏在这阴毒绚丽如蛇的外壳下的是不安挣扎,努力向阳,却无人摆渡的灵魂。
“没事了,没事了”
古柯轻声安慰对方,“别担心,我会在天黑前带你回家的,阿木。”
我们都会往前走,一直向前,穿过疮痍满目的战场,穿过居心叵测的人海,穿过纸醉金迷的深渊,总有一天我们都将得到永远的光明和自由。
但罂粟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我虽然算计好了角度,但……”
还没等他说完。古柯眼角一瞥打断了他。
一相貌普通,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他是由川的手下泉拓晃司,负责洗钱,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