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至于让她觉得被冷落。
天色渐晚,传棋悄悄揉了揉眼睛,被柳博容看在眼里,他便也夸张地打了个呵欠。
陈琼忙说:“天晚了,去休息吧。”
四人便结伴同回休息的屋子,路途并不远,只几步的距离。
但是陈琼拉着柳博容说话,渐渐落在了后面,因而何向明与传棋就单独走在了一起。
待传棋扭头时,发现已经看不到柳博容,心里慌张起来。
她想到何向明衣摆上的血迹,仿佛那股血腥味就在旁边。
“我手上是真的已经有一个人的血了,不是吓唬你的。”何向明幽幽地说。
传棋惊骇地看向何向明,只见他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遥遥地看着远处的黑暗。
“若是牺牲一两个人,便能换来文朝千万百姓的幸福,我在所不惜。”
传棋一时无语,吓得头皮都在发麻,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条小命就葬送在这里了。
半晌后,她缓缓道:“我是一个商户女,我只是想赚点钱,能在京城买个小宅子,接我爹娘来团聚。我不知道你们做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很好。”何向明看向传棋。
前一日还恍惚迷惘的何向明,此时已经恢复成往日那般有些疯癫有些狂妄。
传棋默默继续往前走,手还在发抖。
突然,从旁边蹿出现一个白色人影。
她惊得大叫一声,刚才面对何向明压抑住的骇然,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啊!有鬼啊!”
她吓得转身就逃,那鬼却一把将她的胳膊抓住。
她不敢回头,只是一边惊叫一边大力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低头一看,那鬼的影子正随着树影,摇摇曳曳,太吓人了!
不对,有影子。
不是鬼?
“传棋,谁是鬼?”柳博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传棋鼓起勇气,扭过头。
一袭玉白色锦袍,眉眼清俊,眼角处一颗小小的痣,乌发披垂,纹丝不乱,白衣玉立,纤尘不染。
“你……”
传棋眼角有些湿了,她忙假装被尘迷了眼,用衣袖遮了遮。
她想到前几日,喻言在她房中,两人吵了一架。
她以为她那样子的态度,会让喻言知难而退,让他知道,她虽是地上泥,却也不是他可以任意玩弄的。
可是,现在喻言却出现在她面前,他明明知道这里很危险,可是他还是来了。
传棋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个危险的念头:即使知道这种纨绔公子的感情不会长久,她也愿意,愿意去报答他舍身来看她的一份心意,报答他当初在巷子口救她的恩情。
她看向喻言:“你来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喻言一脸淡然,冷冷地看了传棋一眼,又转向别处。
柳博容此时已走近,很是惊讶地看着喻言。
喻言淡淡道:“传姑娘,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是找他的。”
传棋语塞,刚刚那危险的念头在耻笑着自己,她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柳博容此时已平复了刚才惊讶的心情,镇静地笑了笑:“连喻首辅都知道了此地,看来,这院中院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何向明不知从哪里拔出来一把匕首,就要刺向传棋。
一个寒光从传棋眼前掠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喻言侧身躲过,却还是割伤了胳膊。
鲜血即刻渗了出来。
喻言看一眼伤口,脸上仍是淡淡的,他冷笑一声,看着何向明:“若真要捉拿你们,早就派官兵围住了,又何必让我进来?”
柳博容道:“所以你的目的是?”
喻言道:“和你一样。”
柳博容脸上有些微妙,似是失望,又似是喜悦,“你怎么知道我的目的?”
喻言嘴角牵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十岁入京,便认识了他,你为人虽圆滑,但是重感情。你想救他,我与你一样,我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何向明举起匕首:“你究竟是谁?”
柳博容将何向明的手按下,“喻首辅的嫡长子,喻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