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点到即止,猜透却不说破的做法。”
老太监也笑道:“老奴愚钝,什么都不懂,是皇上自个儿懂自个儿。”
…………
过了一个月,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柳博容未再被宣入宫,而他又不需去日日大理寺报到,闲下来便积极布置着他的新宅子,他经常去女学馆,叫上传棋一同去。
在旁人看来,就如同小两口,在布置着自己未来的新房。
传棋本对这些不感兴趣,对各种家具摆设的材质和贵贱也毫不知情,可是日子久了,看得多了,听着店老板讲得多了,随着宅子的物件越来越多,她也渐渐有些乐在其中了。
传棋和柳博容同时收到了传棋爹娘的回信。
柳博容寄出去的信,不仅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对以往隐瞒身份致歉,还打探了传棋在京城是否有亲朋照顾。
他总觉得齐韵对传棋的关心,非同一般,不像是因为单纯的欣赏,或者因为曾经在街市惊马时救过她。
传棋爹娘的回信,礼貌而疏离,不像是当年在棋社待他那么热情亲稔。一口一句柳大人。
传棋爹娘还说,传家在京城毫无任何亲朋好友,传棋能去女学馆,他们也不知是结下了什么善缘。
柳博容看过回信,略感失望。他拿着信,站在窗边,往南边看去,眼中尽含悲伤。
他又从一个小匣子中,取出一封信,那是一封绝交信,来自南方的一个世家小姐,信中写,她家里要将她许配给一个世交公子,其人平平无奇,却家世显赫。她抵抗不过,准备遵循家族的意思。要与柳博容断绝往来。
柳博容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呵,世家第一代。谈何容易。”
另一边,传棋收到爹娘的来信,拿在手里半天不想打开,甚至有些害怕,会看到爹娘劝她好好和柳博容在一起的话。
可她展开了书信,里面除了叮嘱她好好吃饭睡觉,记得添衣保暖,还叮嘱她,要与柳博容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
她往下看去,只见娘写着,柳博容那人隐瞒身份,装得那么真,必定城府极深,而传棋是个单纯的性子,容易被骗。
换了一个笔迹,是爹的,爹很生气,因为当时以为柳博容是寄人篱下的卑微学子,免了他许多费用,还总是给他送好吃的,早知道他这么有钱,还拿着官家饷银,就要多收他一些了。爹最后一句:这小子不是好人。
传棋哑然失笑,突然有点想将信立马给柳博容看看,让他还自信满满,以为她爹娘多中意他似的。
娘说,她容易被骗。传棋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被喻言骗了一次又一次,又想起了那日见到谢瑶影坐在了喻言的腿上……
她拿起一本书,还是读书能让人快乐……其他的事情太令人烦恼了……
在传棋和柳博容看来,这一个月似乎无事发生,风平浪静,可是喻言却隐隐觉得不对。
喻府,喻首辅这一个月几乎日日早出晚归,有时候连晚饭也顾不上,虽然他还是坚持每日同儿女们聊几句,但是喻言明显觉得父亲有些心不在焉。
能让父亲这个老官场如此这般,恐怕事情很大。
喻言隐隐觉得应该是与礼部内院有关,他几次想要进父亲书房,却都被父亲赶了出来,明显不想让他再掺和。
喻言急了:“父亲,你不是一心要培养我吗?这事为何不让我知道?你不想要我多经一些事,多受一些历练?”
喻益政冷冷道:“若此事与传姑娘无关,你还会想管?”
喻言一时愣住,喻益政瞪他一眼:“你赶紧先把那个总是来寻你的陈姑娘,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