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桐道:“昨夜我听公子的吩咐,将马车停在大门外,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守在门口,他们并没有其他的行动,只是守着,我也就在马车上坐着,与他们对峙着。直到快要天亮之时,老爷才回来,那几个人见到老爷回来,就立即消失了。老爷命我将公子带回去,还有……”
他看了看传棋,接着说:“还有,将传姑娘也一并带回府。”
“我不去。”传棋拒绝得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喻言,我不去。”传棋又看向喻言说了一遍。
喻言眼神中有祈求,他道:“女学馆或许还有危险,你,能不能暂且同我一起?你放心,我……乌桐他身手好,能护住你。”
乌桐不情不愿道:“传姑娘,昨夜在女学馆放火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一个叫陈琼的女子。不知你们有什么仇怨,但是你此刻孤身回去,可能会有危险。”
传棋怒看喻言一眼:“是陈琼,又是因为你惹出来的,惹祸精!”
喻言垂下头,像一只温顺的羊羔。乌桐惊得张大了嘴,他曾无意中听到有人传言,公子是被传棋下了蛊,因此即使被当众踢伤了腿,仍是痴迷着她。
如今看来,这传言……怕不是有几分真的。
一向矜贵风雅从容不迫的公子,几时这样低声下气过,简直像是传棋的仆人一般。
乌桐心想,得赶紧回去同夫人禀告才行。
传棋道:“惹祸精,我现在听你们的,跟你们回去,但是,等事情平复下来,我立即就是要走的。”
喻言忙点头:“好。”
传棋又道:“如果你再给我惹这样子的麻烦,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喻言又点头:“好。”
乌桐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公子,天呐,这蛊有没有解药啊!
传棋同喻言上了马车,喻言等传棋坐好,才敢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下。
他一直垂着头,不敢与传棋对视。
传棋见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清晨她醒来时,已经想明白了,不就是唇齿碰了碰么。
说到底,她的上唇和下唇每天也都在相碰,同别人碰一下唇齿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当时情况紧急,她差点惊叫出声,而喻言一只手正握住了她,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本书,所以他才吻住了她,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出声罢了。
既然喻言都说了,不会将这事说出去,那便让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喻言。”
喻言:“嗯?”
传棋道:“你看着我。”
喻言抬了抬眼眸,看一眼传棋,却又立即躲闪开眼神。
传棋道:“我知道你们那种高门世家规矩礼数多,但是,我都不懂。既然你说了,不会将昨夜发生的事说出去,那么,我也会……”
她顿了顿,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也会忘记昨夜的事。礼部的事情结束以后,你我……不要再见面了。”
喻言眼圈有些发红,他沉默着,半晌后,沉声道:“好。”
马车到了喻府,两人入了府,先去了正厅,见了喻益政与严华婉。
两人衣着都有些凌乱,发髻也松散不堪,脸上还都是墙灰。
严华婉唤来一个大丫鬟,带传棋去梳洗。
喻益政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儿子,他一夜没睡,自己这儿子怎么也像是一夜没睡,憔悴不堪,还垂头丧气的,没有往日的半分神采。
喻益政道:“你也下去洗把脸,像什么样子。十几岁的少年郎,一夜未睡,也不至于成了此模样。”
喻言转身,喻益政道:“乌桐留下。”
乌桐正想撇开公子,同夫人老爷禀告一番,便立即停下了脚步。
喻言出去,正厅大门关上。
乌桐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严华婉手一挥,其他的下人便立即退下。
乌桐跪下:“夫人,老爷,我们公子……公子恐怕真的是……”
“什么?”
“中了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