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爷夫人,公子一早出去了。”
“去哪了?”
“没说,不过,属下猜想,恐怕是去女学馆了。”
喻益政与严华婉对视一眼,“去把他给带回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乌桐脸色一变,却又不敢问太多,忙应了一声,就出去寻公子了。
心里直犯嘀咕,莫非证实了,自家公子确实被传姑娘下了蛊了。
…………
宫内。
齐韵对皇上道:“之前卫若求亲,你直接拒绝了,也没问我的意见,这次,你又自作主张,要给柳博容赐婚,皇上,你究竟如何想的?”
皇上面有愧色,笑道:“朕一世英名,怎的遇到和你有关的事,就不灵了,做啥啥不成。你说,你是不是朕的劫数?”
齐韵缓缓道:“皇上,那么你该知道,作为天子,你不该给自己留下弱点。若我是这个弱点,我就不该再留在宫中。”
皇上忙道:“朕讲笑呢,你可别往心里去。”
皇上看一眼远处的宫殿,那是太子的寝宫,他曾经也住在那里,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齐韵如友如师地伴着他,教诲他,一步一步看他扎稳了脚跟,迎着腥风血雨登基。
他想立齐韵为妃,却被齐韵厉声拒绝,直言若再说这话,她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他不敢再提。
后来,他后宫逐渐充盈,每一次他纳新人,齐韵的脸上毫无嫉妒失落,只有欣慰满意。
他终于知道,齐韵已经将所有的感情,给了她一手创立的女学馆。
他们渐渐老去,他不是没有遗憾的,在他知道一生无儿无女齐韵,有个亲外甥女的时候,他似乎找到了弥补遗憾的方式。
他让传棋来京城,进女学馆。给女学馆举办庆祝仪式,创造机会,亲眼见了见齐韵的外甥女。
灵气逼人,聪颖过人,只是眼神单纯,远不如那时候的齐韵,心机深重。
这样一个孩子,他本想留给太子。
所以才拒绝了南安郡王为自家嫡次子卫若的求亲。
再后来,齐韵安排传棋去礼部出题,又让柳博容回京,特意让柳博容去礼部照应传棋。
他猜到,齐韵是有意撮合两人。
虽然很遗憾,但是他相信齐韵的眼光,柳博容也许是比太子更好的人选,于是他才当众给柳博容赐婚,原想顺水推舟。
可没想到,一切又弄砸了。
齐韵语气难得的温和:“皇上,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往后,希望皇上也别再管此事了。顺其自然吧。”
…………
女学馆内。
微风轻拂,草丛上的露珠像水晶珠子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喻言一袭白衣,从窗户里跳进去。像是一只敏捷的白色猫咪。
传棋已经洗漱好,正准备拿起书本,去上课,突然回头一看,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喻言说:“昨天,我帮你问过柳博容了。”
传棋坐下来:“嗯,他说什么?”
喻言道:“他其实也很为难的。”
喻言便开始信口胡说:“原来,他求娶的那位姑娘被家里定下的人,很不成器,她就给柳博容写信求救,那柳博容原已经想与她断绝来往,同你一起,奈何他接到了信,就心软了,你也别怪他,他曾经也真心待过那位姑娘,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所嫁非人。昨日那情形之下,柳博容便说出了要娶那位姑娘了。”
传棋:“你最好与柳博容对好口供,否则,若是被我知道,你又在骗我……”
传棋像小鹿一般的明亮眼睛,直盯着喻言。
喻言心里一紧,道:“姑娘好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