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没一般的,突然出现。
“问出来什么?”无双问道,眼睛却还是看着清颐远去的方向。
“为首之人,什么都没说,倒是他手下之人,经不住拷问,说了不少。”沈言之道。
“你何时变得如此吞吞吐吐。”无双的视线转到沈言之身上。
“公子又是何时变得如此魂不守舍。”沈言之回道。
“是吗?”无双心不在焉地反问了句。
“请公子恕言之无礼。”沈言之觉出自己僭越了。
无双明白,方才既是反问沈言之,也是在问自己。就连沈言之都发现他的反常,或许这些日子他的确有些反常。
“言之跟随公子十几年,从未见公子如此,有些话言之不便说,公子心中都明白。”沈言之道。
无双若有所思好一阵,道:“黑衣人是谁的人?”
“公子一定想不到,那些黑衣人声称是顾定海派来的。”
“顾定海?他派人跟踪清颐,是何目的。”
“似乎是为了保护四姑娘,又似乎……”
“这又是何意?”见沈言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无双很是疑惑。
“有人供出说是为了保护四姑娘,有人又说是为了给四姑娘制造些麻烦。”沈言之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答案。
“看来,我们的顾世叔该好好清理清理内宅了。”无双意味深长道。
“你暗中护送清颐回府,别让任何人发现你。”无双接着道。
“可是公子你……”沈言之担心无双的安危。
“在这里,还没人有胆子动我。”
又说清颐离开后,范先生与孟亓仍旧煮茶对饮。
“公子今日似乎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范先生道。
“不相干之人何必牵扯进来。”孟亓自饮一杯。
“但依老朽看来,公子未必视四姑娘为“不相干”之人。”范先生亦自饮一杯。
“先生这是何意?”孟亓放下手中的杯子。
“老朽见公子待四姑娘颇为不同,从公子的眼神中亦可窥探出一二。再者,四姑娘乃是顾门阀家的姑娘,也算是老朽的一位老朋友,秀外慧中,棋艺、画艺、舞艺、诗书均是上佳,琴艺嘛,虽非上佳,但在禹都这些世家姑娘们中间也算得上数一数二。”范先生笑道。
“我见先生倒是对顾家的事颇为上心。”孟亓道。
“公子有所不知,十数年前,老朽曾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救过四姑娘一命。想来也唏嘘,这位四姑娘并非顾家嫡出,身世颇为可怜,若是公子有意,老朽愿为公子当一回红娘。”范先生道。
孟亓冷笑了一声,道:“先生多此一举,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
“四姑娘虽为庶出,却丝毫不输顾家那嫡出的两个女儿。”范先生说完,见孟亓并没有接话的意思,顿觉出气氛似有些尴尬了,忙道:“无双公子,怎么还没到,人称“守时公子”的他,想不到也有晚到的时候。”
“是谁在说本公子的坏话,我可是老远就听到了,今日必定要罚酒三杯才算过了本公子这一关。”无双接着范先生的话茬走了进来。
三人相互见礼。
“无双今日的确晚到了,先自罚三杯——梅子茶”孟亓递过一杯给无双,无双接下一饮而尽,又是两杯饮尽。
“两位公子且饶了老朽的梅子茶吧。”范先生假意求饶。
“方才,进来之时,仿佛听你们在聊着什么,也说来与我听听。”无双道。
“方才……”
“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无需再议。”范先生才要说,孟亓便抢先一步,接了范先生的话。范先生只好作罢。
“今日,可有去看靳嬷嬷。”无双转向孟亓问道。
孟亓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靳嬷嬷还是不肯见面吗?”无双问道。
孟亓只是沉默,良久后道:“说说你此次去益州的收获吧。”
“邱府的确有个婢女失踪,据邱府的管家说,是与中史大夫侯玉家一个马房的小厮私奔了。但据我所知,马房的小厮素来胆小,不至于干出私奔这种祸事。”无双道。
“可知那小厮有何来头?”孟亓问道。
无双顿了顿,接着道:“还真是出人意料,那小厮竟是侯玉与府上一个卑贱的婢女所生的庶子,自小不受待见,一直在马房养着。原本相安无事,近来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挑唆,竟携了邱府那名与他相好的婢女私奔。不曾想,那名婢女为逃避侯府追捕,竟意外落水而死,那邱之耀与侯玉过往本就有私仇,此番更是咬住侯玉不放,非要告侯玉拐带婢女、窝藏嫌犯。”
“那马房小厮现在何处?”孟亓接着问。
“说也奇怪,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动用了益州所有的人脉,还是毫无头绪。”无双回道。
“先生,此事你如何看?”孟亓转向范先生道。
“老朽乃一介草民,官路上的事,向来不掺和,二位公子在此商谈政事,老朽不如暂且回避。”范先生说着准备起身离开。
“先生请坐,今日来先生的梅庄,原本是赴先生的赏花之约,行品茶雅事,是本公子失礼了。”孟亓道。
“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公子劳心政事,乃宣国百姓社稷之福,岂有失礼一说。再者,二位公子能光临寒舍,是老朽莫大的荣幸。还望二位公子莫怪老朽招待不周才是。”范先生道。
“说了这会子话,却是有些饿了。”无双见势道。
“既如此,不如请二位移步暖阁,老朽已备好酒菜,大家饮酒畅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