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一个小小的采女有何关系,她顺顺利利离宫,不会遭此劫难。
戚云崖心中浮现奇异的情绪,另一只手将黑猫托举出水面,它一身皮毛乱作一团,来回舔舐主人的眼皮,一刻都不敢停歇。
波光中长发凌乱铺陈,一双杏眼睁开,泪光闪烁如星点,在水中恍然有夜幕星河的错觉。因她的注视,星河中倒映他的脸,也只有他。
这个姿态太过亲昵,戚云崖俯身去看她。
绣棠双臂环住青年的腰身,仰头正好撞进他的眼里。
眼尾微挑,眸色浅淡,绣棠想起鸟雀的羽毛,病梅的枝叶,不沾红尘不染因果。
见死不救并没什么,路过人伸出援手是善人行事,他最终还是救她一命。绣棠可以明白这些道理。
知恩图报是好人会做的事,可她一身劣根毛病,自始至终冥顽不灵,从来不会责难自己。
她就是要恨要怨,怨他在岸上漠然注视,恨他以恰巧急切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被压抑的好奇再次露出水面,他们的发丝在水中相接,又泾渭分明。
绣棠发自内心想撕裂那片浅色。
她温软的脸绽放出感激的微笑,随后晕死在戚云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