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而不可及的。
褚琯自是心中有一番报复,可祖父家中遭此变故 ,他也无可奈何。
少年的志气不止于宫墙之中,而是在天下大业。
褚砚从宫中回来时,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拼命让自己不要去想那日的事情,好在宫中事情繁琐又多,耽误的这几日才冷静下来。
他刚踏入府门,正想往自己的屋子里去时,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她在的那个院子去。
过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有没有回来,还是在延祚坊赖着不回家。
他在梧桐院前停下脚步,一时之间竟不敢再上前。
“你会毁了我的......”
那日那句话突然在脑海中冒出了头。
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而她惊恐的表情也是真真切切的。
那双惊恐又抗拒的眼睛,同他那句好无厘头的话一样在他脑海中游荡。
慌忙之下,他推开了门。
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的踪迹。
褚砚一步一步往里走去,一股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他推开的门,进去时里面一切如旧,屋里被丫鬟打理得整整齐齐,却不见任何踪迹。
他忙出去,见着路过的丫鬟才道:“侧妃这些日子没回来么?”
那丫鬟见他这么问,面色有些寒,忙道:“不曾回来,那日晚上侧妃出去了就再没回来过,侧妃平时就行踪不定,奴婢门叶不敢多问什么。”
那丫鬟说完忙低下头。
褚砚闻言,面色是说不清的复杂,那股不好的预感又冒了出来。
他大步往外走,“荣九,备马!”
荣九见他眼中布满血丝,这些日子又在宫中操劳,劝道:“殿下,您都多久没休息了......”
“快去。”尚未等他说完,褚砚就打断了他。
荣九这才往外走去,牵了马来侧门外等他。
褚砚并未停留,上了马就直奔明德门方向而去。
等到得延祚坊时,胡玉微的院落就在眼前,他才停下下了马。
依旧是那一扇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木门,只是紧闭着。
他推开门后并未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庞,而是空空如也的院子。
胡玉微的屋里,东面都不见了大半。
就连窗下那张下桌上都已经空空如也,打开箱笼,衣物竟也不见了。
他有些确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念头,她是真的走了。
他给他的一切都没有带走一分一毫,而是只带了自己的东西,就连那些老物件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而王府中的金镶玉步摇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梳妆台上。
他忽然笑了,然后那双酸痛的眼循着脸颊流下泪来。
不知是太劳累还是痛苦,他扶着身旁的木桌缓缓坐下来。
正月里地上冰凉的触感侵入身体,如同他的心一样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儿暖意。
真的走了。
是真的走了。
没有留下一句话,一个眼神,给他的只是惊恐与抗拒。
有时候他在在想,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从前暗地里为了储君之位没有少做筹谋,可一朝得手,竟失去去兴致。
或许是看尽了人心吧,坐在那四面宫墙的笼子里,竟毫无一点儿生机。
褚砚将头抵在桌角,突然生出的无力感席卷着他。
夜深了,不知过来多久,才才缓缓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她的屋子,又重新将门关好。
这才出了这间院子,再次上马回了安承王府。
第二日,边境的动荡传来了京城。
北方突厥听闻永贞帝死了的消息,动了异心,屡屡进犯挑衅。
褚砚自请去了北方边境,于是褚琯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皇位,称永顺帝。
朝中大臣虽有不服者,却也毫无办法。
孙嫔自请幽居清风观,自此带发修行。
一年后,永顺帝为祖父家翻案,找出当年祖父叛国之罪的罪魁祸首,从此为孙老将军翻案。
安承王在北边儿一待就是两年多,就快三年了,将北方突厥都吓破了胆,却也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