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不是，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伏城坦白说。
姜山惊奇地看着他：“那你还让人请你吃饭？”
“以后再解释吧，就挺复杂的。”伏城说。
“个小崽子，还挺神秘。”姜山乐了，拍拍他肩膀，让他走了。
出了门，看一眼时间差不多快七点。
伏城摸出手机，看张恒给他发的消息。大概意思是卿欢她爸已经回家了，至于他俩，在外面晃完就赶紧回学校上自习，出了事他可不负责擦屁股。
伏城乐了，给他回了条：【不愧是老张啊。】
隔五分钟，对面回道：【滚蛋。】
伏城把手机揣回兜里，插着兜晃到卿欢旁边，两人出了居民楼，重新走回步行街上。快出去的时候，他问：“你待会儿是回学校还是回家？”
卿欢摇摇头，视线越过他，盯着远处的长街发呆。
她哪儿都不想去，就想一个人呆着。
浓重的夜里，各色的店铺灯牌亮得晃眼，天气不算冷，外面摆桌的很多，几只流浪狗夹着尾巴在各个摊铺间觅食，遇见好心的能得几块骨头，要是遇上个脾气爆的没准还得挨上几脚。
她看着那几只狗发愣，伏城屈指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道：“嘿，收心了菩萨。”
卿欢迷茫地朝他看过来。
伏城想起之前从步行街进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俩沿街乞讨的流浪汉。当时这人看也不看就从他们旁边过去了。
跟现在瞧见只狗就同情心泛滥的模样完全不像一个人。
“走吧爱心大使，”他说：“小心晚了打不着车。”
两人一路走到步行街外面，伏城叫了辆计程车，卿欢以为他是准备回学校，就站路边看着他上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自己先走，就见那人降下车窗，问：“愣着干嘛，上车啊。”
卿欢不动，站在原地看着他：“我不回学校。”
说完这句，又干巴巴地补了一句：“也不回家。”
伏城随口道：“那你上哪儿？送你一程。”
卿欢又不说话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伏城终于弄清了她的盘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怎么个意思？真打算街头流浪啊？”
卿欢眼睛盯着地，没吭声。
两人沉默无言地僵持着，直到司机不耐烦了，催他俩：“到底走不走啊，这儿停车罚款啊。”
伏城这才叹口气，妥协道：“你先上来。”
他是真没法扔下她一个不管。这大晚上的，她一个看着就没什么武力值的小孩儿，兜里也不知道还揣了多少钱，这要放她一个人乱跑，出了事儿他就是第一责任人。
等卿欢上了车，伏城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
小孩儿拉着个脸，坐在后座上抠手，一副不管你再问什么我都拒绝交谈的架势，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真犟。
“去一中？”
司机瞥一眼他俩身上的校服，打着方向盘要倒车。
“不去一中，直走就行。”
说着，报了家宠物医院的名字。
后视镜里的头突然动了动。
伏城勾勾唇，身子后仰靠着椅背，隔着后视镜跟她对视半晌，神情慵懒道：“走吧，大使。”
“去看看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