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就要扑过来撕烂我的嘴。考虑到他是帝国培养和选拔出的高素质人才,擅长用各种款式的武器和人互殴,我见好就收。
“我早上查过资料,还不确定当时袭击你们的魔兽种类,但以防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我尝试做了一款针对性防御药剂,抹在皮肤上会成膜,能一定程度削弱锐物的刺激。”
庆幸內斯算是一名工作狂,牵扯到骑士团利益,他愿意暂时放下偏见,考虑我的意见。
不过……
“你没有对这种药剂做过实际测试,能抵抗伤害到什么程度,全是你的自我想象。而且我不会让拜塔的战士充当你的小白鼠。这药,你不如自己抹一遍,再去郊外随便找一处魔兽巢穴做试验,兴许我及时赶到,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不过他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
换做还在乡下生活的我,现在准要撸起袖子用最地道的方言,拿唾沫星子飞溅喷死他。就像內斯在乎兵器和马匹,而不会在乎女人的好看胖瘦,我也会用更实际的方式给他打击。
“好了,內斯先生,如果你特地找我确认凯撒团长的清白,很遗憾,没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我恢复冷淡态度,对內斯下逐客令,“还有,內斯先生,我听说你还是新兵时就认识凯撒,你是他征途的见证者。他的为人性情,不用我这个外人赘述,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你什么意思?”
“凯撒拎得清。就算其他骑士把祝圣院当做一处可以光明正大睡女人的地方,他绝不这么想。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到万不得已,就会要求我给他疗伤吗?”
“因为你有病。”
他正在气头上,说起话和我都不在一个频道。我失笑,朝窗边走去,拉开纱帘,把窗户完全推得开。温暖的晚风吹拂,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你说得对,我是有那么点性冷淡,对着凯撒那张脸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我看窗外天大地大,此刻夕阳正好,天空绚烂清净。
手肘撑在窗台,我缓缓移动重心,悠闲地趴在窗边,脖子朝外微微探出去。
“说实话,来祝圣院的骑士都会被我一视同仁当做伤兵。意思是,內斯先生你也有点病,是心病。”
身后立即响起內斯倒吸气的声音,他忍耐着暴躁情绪,没有起身冲过来把我一把推下去。
推下去也没事,这里是一楼。
我怀着坦坦荡荡,与世无争的心情,左右扫视,欣赏夕阳照耀下的后花园。
倚靠在窗台左侧的外墙,穿着浅色便装,腋窝下夹着一束香槟色玫瑰的凯撒,他像是凭空出现,无比惊艳地闯入我眼中。
我大张开嘴,歪过头,几乎是发现他的一瞬间就踮起脚尖,用随时要翻出窗外的气势,瞪直眼睛看他。
你怎么在这里?
我用口型问凯撒,一边听到內斯在身后嘟哝。听上去,凯撒从昨天来祝圣院后,直到现在都没回骑士团,作为副官的內斯一直在找。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于是径直找我质问。
敢情这次真是凯撒给我制造的麻烦。
我尽量平息心情,恢复放松的姿势,免得內斯疑心病起,走过来发现正在窗外偷听的凯撒。
他还特地换了一身日常装束,华丽的渐变头发被一根宝石蓝丝带扎起。装饰花束的缎带也是这颜色——凯撒现在的扮相,实在让人很难不怀疑他的目的。
我来找你。
像是要肯定我的猜想,他对我做这样的口型。要是內斯不在,他可能要发出婉转悠长的强调,音节里还有一种欠揍之极的玩味。他就是故意的。
可怜的內斯。我突然同情身后还在喋喋不休的副官。他也没心情再和我浪费时间,招呼也不打,我只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这一刻起,我和凯撒就像与世隔绝。天大地大,夕阳正好,天空绚烂。这样清净无碍的氛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但我不感动,这一点都不浪漫。
“要是我被內斯一剑劈成两半,你也不会参加我的葬礼。你个冷血动物,你做事情从来都不为别人考虑!”
“我考虑了呀,喏。”
他站直身体,走到我面前。隔着敞开的窗户,他把大束香槟玫瑰递给我。
“你不如拿去送给內斯,他这次是急坏了。”
“送他这个,不如让他去工作。他喜欢战场。我也是。”
“野蛮人。”
“正是有我们这样的野蛮人,你才可以在太阳下悠闲地晒草药,困了就到有树荫的地方打盹。没有谁躲在灌木里拿弩指你的脑袋,你也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几个男人准备把你全身每个洞都操得合不拢。”
凯撒用念诗般的口吻说可怖的话。想到他的足迹遍布帝国,深入遥远的边境,这些骇人的说法也许是别人的亲身经历,我瑟瑟发抖,冷静下来,和他道了歉。
不管凯撒和內斯各自性格如何,他们是骑士,将性命抵押给铁甲和战马的男人,带着光荣与梦想,激情与浪漫踏上征途的男人。
“对不起,凯撒。”我看着他蓝绿幻变的眼睛,诚恳地说,“我没有真的把你当做野蛮人,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呀,我也不会让你遭遇那种事情。我保证。”他微微弯腰,歪起头从下方望着我。
“干嘛?”我忍不住绷紧后背,挺直了腰。
“在看你的脖子,好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他重新站直,再次把花束往我这边递来,“但我想听你亲口说,你愿意原谅我。”
“原谅什么?內斯迁怒于我,找我问话?”
“这件事,我会找他私下处理。你也别和我打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