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无异于惊天大雷,把玉莺砸了个头昏眼花。
她完全不知是何状况,就先被扣了这般罪名,整个人都懵了,一张方才还泛着潮红的脸顿时煞白无比。
显然是被吓的。
她的双瞳逐渐放大,在男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游移,唇边还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时,玉莺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颤着身子回过神来,慌忙抓起一旁锦被盖住自己身体。
尽管……她已然猜到昨日发生了何事。
盖不盖遮不遮的,已没有任何区别。
但玉莺还是想护着自己仅剩的那点羞耻心。
面前男人懒懒倚着床架,下颌微抬,看她的眼神漫不经心又充满审视,甚至细细看去,还透着高高在上的鄙夷。
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尽管身为奴婢,这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但此时此刻,玉莺仍旧被这种眼神深深刺痛。
少女抓着胸前云锦的手不断缩紧,指尖泛白。
那双清似春水,媚态初生的眸子失了光彩,逐渐黯淡下去。
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好似一朵娇艳的花经历寒霜将将枯萎。
谢则之眼皮微掀,淡嗤了声。
果真娇气。
可惜是个奴才命。
骨头也软的不行。
谢则之率先发难,倒打一耙后,倒是单手支着下颌,煞是惬意地打量着她。
看她一步步地被他算计,掉进他为她准备的笼子里。
欣赏她丰富多彩的表情。
或惶然,或震惊,或迷惘,或……恐惧。
真有趣。
两人之间一片死寂,玉莺猛地掐自己掌心,用痛意让自己清醒镇定了几分。
不能慌,不能慌。
她要好好想想。
少女双手环住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只青丝披散的小脑袋。
望过去活像只凌乱可怜的小猫。
男人长睫微垂,桃花眼渐染迷离时,喉结快速滑动了下,随即胸腔闷出一声冷笑。
似是鄙夷和厌恶。
还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恨。
可冷笑后,他却仍旧望着她,目光未曾移开半分。
他盯她许久没说话,看上去慵懒淡然,一副云淡风轻之姿。
而玉莺回想昨日之事,快把脑子挖空了。
无论她怎么回想,指尖都要刺破掌心流出血了,脑子还是一片混沌。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不记得是她……勾引世子,爬了世子的床。
玉莺想……她不记得,并不能认定她就做了此事。
她不想认下这事。
……
玉莺思忖一番后有了主意。
她决意要否认此事。
不能认,认了她就活不成了……
她一定会被打死扔到湖里的。
眼下初春,湖水冰冷刺骨,想到被抛尸湖底那等惨事,少女顿时瑟瑟发抖,更加坚定了打死不承认此事的决心。
只是玉莺的脸刚抬起,在瞥到男人那俊美面容的下颌时,一阵瘆人的阴冷像毒蛇般蹿遍全身,那勇气倏然间就少了几分。
她着实怕他,自小便怕。
玉莺不想面对面前之人,也没这个胆量,便将那张小脸埋在膝盖处,哼哼唧唧地说了句。
极小声地反驳他:“世子爷,您……您这话是何意思?玉莺没做过那种事。”
末了,玉莺怕自己这话不够有说服力,还握拳补了句:“玉莺记得清清楚楚呢。”
“没有么。”谢则之听到这话不恼也不急,桃花眼挑起,似有春风拂过。
被他冷冷淡淡地一问,玉莺身子一颤,小拳头越握越紧,咬牙回:“是的,奴婢记得。”
“啧。”谢则之玩味一笑,薄唇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莺莺,或许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要再试一试吗?”
“再?这是什么意思?”玉莺被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问的心惊,茫然间抬起头,回问了句。
男人并未直接回她。
他稍稍坐起身,懒散浪荡却不减,那雪白中衣半敞着,温润光洁的胸膛和劲窄腰腹若隐若现。
肌理流畅,壁垒分明,那肌肉恰到好处,不过分夸张,也不失力量感。
只是他皮肤过白,似是白玉般通透,屋外的日光此时透进映照在床榻,映照在他周身,极其轻易便穿透了他皮肤,穿透了他整个人。
使他浑身都透着种阴森的冷。
身上病态之气不消。
不知为何,玉莺看着浸润在阳光下的俊美男人,看他那好看到让人神魂颠倒的的脸上的笑,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怔愣许久,恐惧和害怕令她想远离,可身体里那种磨人的渴望又让她忍不住想靠近他。
想……想和他……
少女睫毛被沾湿,迷茫地眨了眨眼,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这具身体会如此的渴望他,不受控制。
药的效力还残留在体内,玉莺娇柔青涩的身体依旧敏感。
光是看着他,被他引诱着,少女的身体便有了反应,不受控制。
少女纤白的手指微微颤着,杏眸里水光横流,仿佛荡漾着一汪春水,摇摇晃晃着就要从眼尾流出。
蛊药引出了她不自知的渴求,玉莺红肿不堪的唇瓣张开,雪白贝齿的掩映下,里面粉嫩的小舌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