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懂她意思,没什么起伏地说:“你应该知道我的。”
孙晓拉开副驾驶车门,轻声回:“我当然了解你啊,只是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我总觉得你有点过于认真了。”
梁韵合上电脑,笑了笑:“难道不应该认真对待啊?”
“不是这层意思,有点担心...”孙晓说:“我很担心你放弃前程陪他在那。”
“不会的。”梁韵平躺在床上,盯着屋顶上的悬梁,“我会回去的,只是机票还没确定,你不用担心这个。”
孙晓见她语气肯定,没有再多说什么,“行吧,定好票跟我说一声,回头接你去。”
梁韵笑了,“好。”
门外的飘香味溢满整间屋子,又过了半个钟头,梁韵才换掉睡衣出去。
外头更是明显,她抬脚往那人方向去。
罗成刀工很娴熟,动作麻利迅速,灶台旁多出了几盘菜汤。
梁韵站到他身旁,轻声问:“要帮忙么?”
罗成转头,见是她,笑道:“不用,最后一个就好了。”
梁韵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盘子,心里想什么就差描到脸上,罗成笑,用筷子夹到她嘴里。
梁韵没张口,他往后瞟一眼:说:“都搁自己屋子,没人看,你就当替我尝尝。”
递到了嘴边,诱惑再也抵不住。
罗成看她吃的像偷食的,不免好笑。
十来分钟过去,所有饭菜都齐全。
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四人围着桌子吃上了。
这顿饭还有一层意义,就是简简单单为史芸送个行。
这晚和平常相比吃的不算热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彭致垒这会也褪去那股痞劲。
两个男人喝着酒,不知道心中有事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喝的越来越沉默。
梁韵和史芸相处的这些日子挺合得来的,饭桌上几乎只有两个人的交谈声。
梁韵问:“东西收拾好了么。”
史芸舀了口汤,咽下去回:“都差不多了,还有点洗漱的没收拾呢。”
梁韵柔和笑了笑,“明天几点走?”
史芸思索了下,看了眼坐在左侧的男人。
彭致垒放下杯子,一手搭在膝上,扯唇笑笑:“八九点吧,我开他车送你。”
史芸乖乖地点头。
彭致垒想起什么,说:“药还有么?”
“...好像没了。”史芸出声:“来的时候都用完了。”
梁韵放下筷子,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史芸讷讷说,“我有点晕机,来的时候吃了点药。”
史芸从小就有这个毛病,所以不长出远门。
彭致垒抬抬下巴,问他对面那人,“你那有么?”
罗成夹了口花生米,还没等他回。
彭致垒又转头:“估计也没有,等会我陪你去买点。”
事实罗成这里确实没有,他和梁韵都没这情况,自然也不会备。
梁韵视线过了一圈,随后说:“要不我陪她去吧,你们两个慢慢吃。”
史芸连连摆手,“不用的,这么晚了,明天顺路过去也不迟。”
“也好。”彭致垒握了握她手背,忽说:“你们俩去,正好我和你罗哥说会话。”
史芸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觉得太晚了还用这种小事麻烦梁韵,但彭致垒都开口了,她也就没说什么。
梁韵把碗放下,对史芸笑:“我也没有事可做,就当是散散步了。”
烟酒过场时,女人吃饭总是比男人快些。
史芸起身,边朝屋子走边回头,温和说:“梁姐等我换身衣服。”
她笑笑。
罗成偏头问梁韵,“饱了么。”
“嗯。”她笑笑,用两个人的声音说话:“你今天喝好多。”
“没剩多少了。”罗成哂然笑道,掂了掂瓶子给她看,又说:“早点回来。”
“好。”
枯黄的灯光映着两个男人深色的背影。
没多会儿,屋子里烟酒味混为一体。
男人不擅长说时,通常习惯把想表达的情绪混在酒里,两人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终于,彭致垒先开口了。
他质问:“没什么想说的?”
罗成夹了口凉菜,放下筷子,对他道:“你明天也跟史芸一起走。”
彭致垒背朝后,靠在木椅上,苦笑着看他,“你他妈...其实就没想过回去,是吧。”
罗成不说话了。
在他沉默的这半分钟里,彭致垒想了很多,脑子很乱。
但他明确了一点,罗成承认了这句话。
“原来你这么多年,都在筹划这个啊...”
罗成拿起桌面上那小半瓶酒,先给他杯子倒上,摇摇晃晃还剩一点,最后扯瓶灌进自己肚里。
他微微点头,勾笑,“你今天跟我了。”
彭致垒一脸倦容,他不否认,也不解释,只是说:“罗成,我就问你一句。”
沙发上的男人胳膊肘撑膝盖,听他道。
“这样做,值得么?”彭致垒对上他眼,“你想过这条路的结果吗,还是说你现在就是靠这个活着?”
罗成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见他什么都懂,不想瞒着了,太累。
“没错,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回去。”
彭致垒喝完最后一口,猛地一摔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