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闻，罗成下床走几步拉开帘。
窗户开了个口子，细细一条，透气正好。
凉风趁着缝隙钻进，梁韵稍稍睁眼，想去找什么东西，罗成已经重新躺回去替她拉过凉被搭上肚子。
歇了好一会，倾听雨滴击打窗檐。
见她缓过来，罗成手臂带着她转身窝进自己胸膛处。
梁韵蹭了蹭。
罗成一手抚顺她背，突然低眸问：“今天不上班？”
梁韵撇头，“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
墙壁的挂钟碰巧指到十一整。
罗成沉声笑了笑，“嗯，没忍住。”
一弄就三个多钟头，梁韵回笼觉没睡成，是不困了，但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枕在他胸口处，笑他像个刚开荤的野小子。
“土匪，流氓，强盗。”
罗成好笑，“这什么词儿？”
“你听不出来。”
罗成拍拍她后脑勺，“都形容我的？”
“嗯。”梁韵从他怀里抬头，眼神狐疑盯他，“还没憋坏。”
她话里意有所指，罗成问：“想知道？”
梁韵撇撇嘴，不吭声。
罗成把她拉上了点，仰头凑近她耳边，“想你了，就看着照片。”
四目对视几秒，梁韵蓦地听出他话里意思，抬手在他胸口处掐了下，轻声骂：“老不正经...”
“哪老。”被掐的那块不疼不痒。
梁韵不理。
罗成沉眼，“退步了？”
她识相闭嘴。
“退步怎么还搂着我不放，让我快点？”罗成较上劲，要侧身，“要不给你看看我后背爪印子？”
梁韵嫌他烦，要堵耳朵。
“不说话我继续了？”罗成扯着不让。
他说着手探下去，梁韵怕他真胡搞，连连摇头，“就开个玩笑...”
她头摇成波浪鼓，罗成默默笑了，其实没准备动真格，就单纯想闹闹她，手又重新挪上来，轻拍着后脑勺。
漫天雨珠打在雾面玻璃上，雷声一击，半空阴沉的厉害。
屋内静谧依偎。
罗成从窗外撇过头，张张嘴，想跟她说几句话。
梁韵柔声说：“怎么了？”
罗成盯着墙顶的挂灯，想着昨晚那通电话，出声说：“过段时间...陪你回趟家吧。”
“嗯？”
回来有段时间了，有些事得提前做做打算，他是掏真心的。罗成说：“去拜访拜访你父母。”
梁韵从他胸口撑起身，凝视那双冷静的深眸。
“你愿意去？”
罗成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他避讳这个问题，所以难免敏感一些，她也多少知道是因为昨晚那通电话。
“要去。”罗成拇指轻轻摩挲她淡红的脸颊，“应该的。”
这次再见面，他整个人都变了不少。
梁韵能看到，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嗯了一声。
“再等等...”罗成屈着一条腿，语调慢了，“我开了家旅行社，最近还在翻修，给我点时间，再等等...”
梁韵一惊：“旅行社？”
“嗯。”罗成与她对视，“刚开头，还不稳定。”
梁韵懂了，忽然想到昨晚他在地下车库说的那些话，原来是这层意思。
罗成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切有了着落才敢对她有所行动。
梁韵说：“就因为这个？”
“嗯。”罗成知道她指的什么。
梁韵咕哝着，“都说了你死要面子。”
是面子么，好像有，但更多的是想给她个态度，不再跟之前一样过着一眼瞅到头的日子，稀里糊涂的就来了。
罗成漫不经心地笑，“还好，差点又走错一步。”
梁韵摸他新长出来的胡茬。
“差点弄巧成拙。”罗成故叹一声，“还好给哄回来了...”
“少来，你才没哄。”梁韵轻声：“要是那晚没意外碰上，可就错过了，等你主动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怎么会。”他不会让那一天这么晚才到。
梁韵垂眸。
“这么不信我？”罗成勾唇笑，“我能要这么久？”
仔细算算日子，离他原定的出狱时间还有小半年，如果罗成趁这段时间摸出自己的路子，不是没有可能。
至少，梁韵信他。
她摇摇头，“只是不想再等了。”
罗成漆黑的眸光流露出少有的柔情，亲了下她额头，没再出声。
对不住的话只说一遍就够了，重要的是往后得加倍对她好。
又躺了几分钟，外边雨声停了。
罗成拍拍她后背，低声问：“下午有事么？”
“有。”梁韵没迟疑，“要睡觉。”
罗成沉声笑了笑，“好。”
梁韵嗅到一丝不对，伸头看他：“做什么，你要去哪儿？”
罗成蓦地直了点身，光着膀子椅在靠垫上，皮面，后背凉丝丝的。
“去趟店里。”他手抚摸着梁韵发丝，“还剩点墙面没结束，处理完就能下一步了。”
梁韵回想起街头那家店铺，天太黑，里面又关上了灯，没怎么看清格局，“都是你自己搞？”
“一部分。”罗成说给她听，“简单的我还凑合，弄不成的还得交给人专业的来。”
“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