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周末,参宿依然住在南河这里。
南河似乎对她比以前还好,只要没工作就带她到处去玩,动物园海洋馆,只要她想去的地方都带她去。
开心当然是很开心的,可是她内心深处,总隐隐觉得南河是不想跟她单独待在家里。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天气越来越热,大家都开始穿短袖。
她在家图凉快,有时就穿一件小背心,胸前顶出两个清晰的小点。
她自己没留意,只觉得是很自然的事情,南河却慌得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一不小心出现尴尬状况,就只能弯着腰装肚子疼。
结果参宿自告奋勇地要给他揉肚子……
……
后来南河干脆一有时间就拖着老金去打球跑步,干什么都行,只要能耗尽体力,让自己疲惫得倒头就睡,不要去想那些事情。
没多久老金实在遭不住了,天天躲着他走。
正好楼下开了家拳击馆,他立刻办了会员,下班就泡在里面,打到精疲力尽,回家冲个澡直接昏倒在沙发上。
私底下,老金一伙人偷偷议论。
“他这肯定是有女朋友了!徐郎半老的,忽然健起身来了,不是为了女朋友为了什么?”
这种茶余饭后的闲话很快传到了参宿耳朵里。
虽然南河已经跟她解释过,他真的没有偷偷谈恋爱,而且她天天跟南河在一起,眼见着他也没时间去谈,但这种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堵得慌。
……说不定是网恋呢。
又到周五,参宿走进工作室,转了一圈没看到南河,就知道他又在拳馆里。
她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拉开书包开始写作业。
外面员工陆陆续续都下班了,阿华最后一个走,看到南河办公室灯还亮着,知道是参宿在里面写作业,就进来叫她。
“小参宿,还不走啊?”
参宿抬起脸笑了笑,“我在等南河,阿姨你先走吧,待会儿我会记得关灯关门的。”
阿华点点头,走到大门口,忍不住回头,空旷幽暗的工作室里,就剩下孤零零的一盏灯。
大人独自待在这儿,都会有些发怵。
她想了想,又走回去,“别写了,我陪你下去看看。”
参宿收拾了书包,跟着她来到拳馆。
馆里没什么人,她们循着撞击沙袋的声音,很快找到了南河。
南河也是独自一人练习,全身上下只穿着条短裤,肌肉贲张,汗水淋漓,腹肌轮廓分明,头发绑在脑后,汗珠从湿透的刘海末端滴落。
他很专注,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只是一次次泄愤似的出拳。
阿华对着参宿小声嘀咕,“都说他谈恋爱了,我怎么觉得他在恨什么人呢?”
参宿摇摇头。
阿华转过头,又在南河身上打量几眼,扬声笑道,“哟哟哟,练得不错嘛。”
南河第一眼看到她,脸上露出笑意,正准备打招呼,第二眼看到了她身后的参宿,微微一怔,整个人顿时有些不自然。
阿华又问:“还不走,准备练到什么时候?”
“……就走了。”
十分钟后,南河换好了衣服出来。
阿华不客气地往他胸肌上按了两下,“你呀,一个搞美术的别在这儿假装体育生了,小参宿都快变成留守儿童了。”
南河摸着后脑干笑两声。
他知道这样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时又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处境。
——
公司里的流言又变了。
从“南河谈恋爱了”转变成“新电影一直过不了审所以南河准备练一练然后去爆杀审核”。
南河没心思理会这些。
他不在画室也不在拳馆,独自躲在一间小酒吧里喝酒。
消耗体力的效果是有限的。
昨晚,他又梦到了。
这回参宿背对着他,被按在墙上。
梦里的她总是在哭,哭得脸红气喘,求他不要……
梦境里被她这副样子激发的欲望越强烈,醒来后的负罪感和自我厌恶就越深。
打拳已经不足以发泄,他只有期望酒精把自己灌醉。
手机震动,是老金打来电话,问他今天怎么没来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他迷迷蒙蒙地说没事,然后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工作群里又有人@他,说了些什么,但他眼前一片朦胧,已经有点看不清了。
一阵眩晕袭来,他干脆丢开手机。
不知道几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
再次睁眼时,他看到卧室窗边的绿植,模模糊糊,在视线中晃动。
酒精让理智变得浑浊,耳畔似乎又萦绕着参宿被撞得嘶哑破碎的哭喊,一声一声,刺激着他的神经……
……
忽然门锁被拧动了。
他听见参宿的声音,欢快地喊,“南河!”
像是一桶凉水,把他从头浇到脚,他拼命从昏沉的状态中挣扎起来,在床上极其迅速地翻身,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住了。
几乎同时,参宿猛地推开门,见他在家,开心地扑上来压着他。
南河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参宿扒开被子,歪下头看他,“怎么了,嗯?你的脸好红,你不舒服吗?”
她伸手去摸,被他躲开了,随即他摇了摇头。
“那别睡了,快起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