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到暑假。
参宿开始暗戳戳地试探。
她在南河工作的时候,像以前一样从背后搂着南河的脖子,伏在他肩上,做出一副“假期真无聊”的态度。
南河抬手轻轻把她拂开了,但是没有发火,也没有很严厉地警告。
参宿的胆子大起来,愈发放肆。
没事就玩他的头发,找借口摸他的手,大笑的时候,趁机伏到他怀里。
南河都没有说什么。
他现在昼夜有点颠倒,即使是没喝酒的时候,整个人也有些懒散似的。
惹得参宿好多次想亲他,盯着那张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嘴唇想,就亲上去又怎么样呢?
他……他真的会再把自己赶走吗?
她不由得想起被他拒之千里的那些惨烈时光。
余威犹在,她不敢真的越过雷池。
——
由于参宿一直咕叽咕叽地念叨,一口咬定南河在夜店里搞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徐娇被她念烦了,干脆发动人脉,找了在夜店做兼职的朋友的表哥,偷偷把她们从后门放了进去。
参宿眼见为实,虽然音乐震耳欲聋,但里面的男男女女确实也并没有在开impart。
然后,正准备溜出去时,她迎面碰上了被一众人簇拥着进来的南河。
参宿的第一反应是逃,但是南河的目光已经与她对上了。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都僵了一下。
南河显然也没适应在这种场合看到参宿。
按理说他应该立刻摆出监护人的架势,严厉质问“你一个小孩子来这儿干什么”!
但不知为什么,他内心莫名涌上来一种被女友查岗的紧张感,导致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了一下。
就这么一瞬间,被参宿敏锐地捕捉,抢占先机。
她立即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望着南河。
至此,两人在气势上已经分出强弱。
南河慢慢走过来,抬手挠挠后颈,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你一天到晚到底在玩什么。”参宿面无表情地说。
后面那帮人里有不认识参宿的,扯扯小李问:“这谁啊?南河的小女朋友?”
小李摸着下巴做思索状,“说不是吧,多少有点违心了,说是吧,又有点违法了……”
“看你磨磨唧唧的!”
众人不耐起来,闹哄哄地把对峙的两人卷进卡座里。
“来了就一起玩嘛。”
“小妹妹,我作证,南河一直是守身如玉,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来来来,南河,给你的小……妹妹,点一箱果汁。”
参宿有些束手束脚的不适应,徐娇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但是音乐声太大了,她根本听不见。
迷茫间,徐娇已经拉着她站起来,往舞池里走,参宿不敢去,又不想在南河面前泄了气势,只得硬着头皮跟她走。
左拐右拐地经过一些散台,参宿回头望时,已经分不出哪个是自己的卡座了。
再走一阵,四面八方都是人,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徐娇果然不靠谱,没一会儿功夫,不知道飞去哪里了,留参宿一个人站在舞池深处不知所措,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躁动的人群,想回卡座,一时又找不到路。
一个清秀的男生经过她身旁,打量她一眼,递给她一盒烟。
参宿赶紧摇头。
男生也不勉强,转头走开了。
参宿凭着感觉往回走,忽然一个中年男人凑上来,比划着要加她的微信。
她退后两步,摇头,那人却不走,狗皮膏药一样缠上来。
参宿慌张地摆着手,忽然肩上一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搭上来。
她吓得一激灵,扭过头,看到是南河,才猛地松了口气。
中年男人讪笑着离开了。
南河带着笑意低头看她,问:“好玩吗?”
参宿勉强听清了,恶狠狠瞪他一眼,大声说:“不好玩你来干什么?”
南河被怼得没话了,轻轻揽着她的肩,送她回卡座。
这下参宿不敢乱跑了,乖乖待着喝饮料,她渐渐觉得无聊,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不远处,几个年轻女人围着南河,南河在给她们变魔术,引出一阵阵娇笑惊呼。
他在工作室也经常给阿华她们变魔术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参宿却觉得特别气闷。
过了会儿,徐娇大汗淋漓地回来,瘫在她身边,吨吨吨灌了半瓶饮料,喘着气道:“免费的卡座和饮料就是香!哎,你怎么啦?”
参宿低着头没理她。
于是徐娇挤过去扯扯南河,说:“参宿好像不舒服。”
南河立刻过来了,问:“怎么了?”
他凑近了,参宿扳过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南河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抬手一摸,一手的血。
“你干嘛呀?”
参宿又往他手上补了一口,忽然之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南河伸手要给她擦眼泪,手上又有血,手忙脚乱地满身找纸巾,“怎么了这是?”
参宿抓住他手臂又咬了一口。
“我靠,你变成丧尸了你?”
南河边骂边用纸巾替她擦脸。
“我先带她回去了。”他扭头和小李交代几句,拖起她往外走。
出了大门口,参宿还觉得有点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