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依桑,我们不是要去看画展吗?”
“看什么看,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正对甜品店的位置,绿化不深的草丛里探出两个人的身影,须藤芽依伸长着脖子,努力想要看清此时甜品店里的动静。
伦太郎的神经是怎么做到粗成和宇宙空间站肩并肩的,要不是自己反应快编了个由头把他拉走,他说不定已经在好心地充当亚弥的向导了,那贤人的戏份怎么办!平时和她约会也是这样,十天半个月从来不换战斗服,还经常半路跑出去见义勇为突然不见人影,气死她了。
“哦。”
回应的声音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纵使神经宽广也敏锐地察觉到须藤芽依生气了,新堂伦太郎只能拿着吹拂冷气的《银鬃冰兽战记》任劳任怨继续当他的移动空调。
“让我康康……他们怎么聊着聊着亚弥还干起活来了。”
“芽依桑,你这样子真的看得见吗?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
“笨蛋伦太郎,我们进去不就被发现了吗?”
躲在路边草丛窥视更容易被当成狗狗祟祟之徒抓起来吧。
当然面对着热情高涨但心情不定的须藤芽依,他也不可能说出来就是了。
早高峰后的车水马龙似乎变得更加嘈杂,高楼覆盖的阴影变换了拉长的角度,十几层高的玻璃外立面折射来刺眼的弧光,揭开了附近街巷黑漆漆的一角。
“芽依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诶——我明明都悄悄和亚弥透露很多了,他们为什么还没有进展……你说什么声音?”
“很难形容,总觉得有点奇怪,我去看一下。”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还未放松片刻的须藤芽依转过头,就看见见义勇为使者新堂伦太郎跑进了草丛边临近夹缝的小巷。
阴凉的空间空无一人,墙角耷拉着脱水的青苔,腐蚀灼烧出几个小坑洞的水泥地上流淌着尚且未干的颜料。
和向日葵一样灿烂的,拿坡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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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失败滑下墙后,垂头丧气又立马满血复活的须藤芽依曾贼兮兮地告诉她,富加宫贤人是她的男朋友,只不过因为重重世俗的原因与星球的隔阂,自己不得不与贤人挥泪作别。
芽依小姐不去八点档当狗血剧总结员实在是太屈才了。
五木亚弥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摸着良心讲,富加宫贤人的长相是横扫了她心水的审美,但恋爱这种事讲求随缘,像她这种异性绝缘体几乎是联谊会读书会的杀手,有这功夫幻想天降男朋友还不如相信她氪金的steam游戏限免了这种好事。
“绝对不行!”
下意识地阻挡住了店长在她看来对富加宫贤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才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五木亚弥立刻否认了这莫须有的关系。
“不对,贤人先生不是我的男朋友。”
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怎么不是,他可是帮你代了好几天的班,不是你男朋友谁闲的没事又是跑来和我请假又是学做甜品,是不是,年轻人?”
帅哥果然是世间吸引顾客量撑起门面的利器啊。
发现了新商机的店长笑眯眯地望着两人,畅想未来的表情浮现出贼心不死的讯息。
你这甜品店正经吗?
再次怀疑自己究竟找了一份什么工作,不想平白又欠人情的五木亚弥十分坚决地叉掉了这个劳什子建议。
空调的凉风拂过女孩子有些炸毛的发顶,毛茸茸摇晃的小撮发丝够到了富加宫贤人的下巴。似乎很怕他误入歧途,五木亚弥将他挡得很严实,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全部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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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Dreamland出来时,已经快正午了。
换下了店员制服,忙活半天依旧毫无半点记忆记起的五木亚弥和富加宫贤人去往了下一站。
明明是来找回记忆的,结果干了一上午的活。看着她熟练的样子,店长大叔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划掉了最后一次欠班。
“亚弥,装修后你都没尝过最新推出的招牌,和你的男朋友多吃点,下次再来哦。”
不知道店长大叔从哪里看出来这回事的,到最后她都懒得解释了。
希望下一站能达到点此行找回记忆的KPI吧。
学着店长对未来寄予美好的厚望,她踏进了这家存在于幽静市井中让人十分舒适的书店。
“亚弥,和你男朋友一起来买书了吗?左转直走就好,重口味推理专柜,早坂吝的在第三排,白井智之第四排。”
坐在柜台边悠闲看报纸的老先生一上来就熟络地语出惊人,五木亚弥一个踉跄险些就要左脚拌右脚扑倒在他的报纸上。
“呃,不是,您误会了,贤人先生只是陪我来逛逛的。”
“那还不是买书嘛。”
瞧瞧五木亚弥又看看富加宫贤人,年逾古稀的老板抬了抬他镜面清晰的老花镜,操着一幅“你们怎么还没在一起”的样子默默嘟囔了一句:“看来我孙子还是有机会的。”
这些店长都是怎么回事啊。
有甜品店‘珠玉在前’,深怕再聊下去又要发生什么奇怪展开,打过招呼书遁的五木亚弥索性一头扎进了书架。
同意富加宫贤人陪她一起来会不会是一个错误呢,到现在她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心事重重地逡巡过成堆本该十分具有吸引力的推理小说,她透过层层书架的缝隙不由自主望向了柜台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