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把《信息技术新课标1》翻到五十六页。”
陶之澜一手翻开书,另一只手操控着鼠标却点开了浏览器。她轻轻地敲击键盘,直到打出“昭海市”三个字,然后她点下搜索。
页面刷新后,出现了一页的有关昭海市的资料,大都是昭海的作家演员相关的,连昭海市一张照片也没有。这和她上次搜索的内容基本相符,一页资料没有多少的实质内容。
转而又去微博找到了林嘉叶先生,她点开私信点开聊天框,指尖也已搁在了键盘上,却在下一刻关上了私信。
她想着昨晚赵潮生与自己说的那句话,心中时常不是矛盾与挣扎。
这节课下课后,陶之澜独自回到教室时,窗外正阴沉下来,她推开窗将手伸出去,湿热的风吹动着她的裙子,从她这角度可以看见远处山与山之间的海岸与碧蓝的海水。
“喏,限量款桃子汽水。”蒋昀慧将易拉罐推到她面前,趁她拿汽水时,再关上了窗。
“桃子汽水还有限量款?”
蒋昀慧立在她跟前撑着桌子,目光在易拉罐上停留片刻又抬眸看她,“你再看看呢?”
陶之澜将易拉罐翻转过来,便不淡定地捂嘴尖叫,“是狙击乐队!他们居然和桃子汽水联动了!”
“今天星期几?”
陶之澜勾唇,对上暗号:“星期三的约定。”
“走!”
蒋昀慧拉上她就跑出了教室。
二人这次逃课去的是藏在海边的一家小酒吧,为什么要用“藏”来形容,因为一般人是寻不到这里来的,而这里也处处藏着惊喜。
蒋昀慧推开小木门,木制屋内贴着许多九零年代的海报,还有许多有关海平区的老映像。屋内烟雾缭绕,却不闷热。现在是晚上七点半,酒吧已有近半的人了。
二人弓着腰随便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点酒时走来一个年轻男生,蒋昀慧要了和往常一样的平海冰啤,闻后男生很绅士地转身去了吧台。
这时,台面上的彩灯闪烁了一下暗淡下去,从侧面台阶上走上一个穿着纯白T恤的男生,灯光原因看不清男生的五官。
几分钟后,由电子琴演奏的前奏响起,随着吉他声的加入,磁性慵懒的嗓音唱道:“
如梦般的一次聚会,
宣传单上 倦怠的女孩,
顺着缓慢紧凑的groove。
舒缓的过滤工作,
楼层的角落无聊的气息,
惹人牵挂的孤独女孩,
淡淡的柑橘色,
赤唇与粉颊。”(注:摘自日文歌《Bloody Mary Girl》中文歌词)
冰啤上桌后,蒋昀慧拿起啤酒就要与陶之澜碰杯,见她怔忡在那,便用才握过冰啤的湿答答的手碰了碰她的脸。
她缓过劲儿来,然后和蒋昀慧简单的碰杯,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台面上那个弹着吉他的男生。
这是她来这个小酒吧第一次听这个男生唱歌,对于她而言这无疑不是一个惊喜,这个男生的声线是如此的熟悉,同时嗓音带着的慵懒又是那么的陌生。
台上的灯光亮了,男生在弹着吉他,却不是她心中想的赵潮生,在她的记忆里,赵潮生给院里的孩子们用吉他弹过曲子。
今天的陶之澜喝了很多酒,她没有顾及后果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一次。
陶之澜伏在桌上,一手枕着头,另一只手还握着酒瓶,她晃了晃空酒瓶,意识模糊,嘴里却在碎碎念。
“我想回家……”
她又喊了一声:“妈,你在哪?”
蒋昀慧酒量一直都很好,所以她准陶之澜醉倒在自己面前。
她伸手摸了摸陶之澜的发顶,不知道为什么竟心疼起来。
陶之澜察觉胃里翻江倒海,她细长的眉毛蹙了蹙,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倏地站起身跑出酒吧蹲在垃圾桶前一阵狂吐。
吐完后,她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入细沙中,她偏头看着不远处的海水,随即打了个嗝。
蒋昀慧付了钱从里面出来,将一直在响的手机递给她,“赵潮生的。”
“我…不接。”
蒋昀慧帮她按了接通键,然后递到她耳边。
对方咬字很重,“陶之澜,你人在哪?”
她没敢答话,分明怕赵潮生,却次次都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说话。”
陶之澜左右看了看,借着酒劲上头迷糊道:“我没去哪啊,正经酒吧喝酒。”
“正经酒吧?”赵潮生眉梢一挑听笑了,“正经酒吧现在也准未成年随意进入了?”
而后他话锋骤转,“发定位过来。”
陶之澜后劲还没过,她将手机拿远了些:“什么?这里信号不好,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陶之澜……”
赵潮生话刚说出口,电话就挂了,他半眯着眼看着备注“阿澜”二字,随即他打通了蒋昀慧的电话。
蒋昀慧接通电话直起身背对陶之澜。
“你们现在在哪?”
“橘子海。”
“帮我照看她,我马上过来。”
蒋昀慧挂了电话后,陶之澜一边比划一边吐槽,“我和你说,那个赵潮生是我再生父母还是我谁啊?我干啥他管啥,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爱好了?”
“行了,别抱着人家垃圾桶不放,早知道你喝醉是这模样,我就不让你多喝了。”蒋昀慧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一路扶着她走到公路边等赵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