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不齐的脚步声伴随着时而拥着,时而追跑着,直到一起站在了床前才停止。
接着床底的沈柠柠便忽而觉得床板被重重一压,发出了响着回音的咯吱声。
而本就紧张地覆在盛承煜怀中的她,本能地缩紧了娇糯的身子。
却在同时那般清晰地感觉到了男人的筋脉倏然一动。
时辰仿若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
沈柠柠羞赧地试图往外挪一挪。
可她每挪动一次,就生生感觉到所附着的男人筋脉开始乱了章法。
她,不敢乱挪动了。
谁知,此时,床上的二位却开始了绵绵而长的污言秽语,嬉笑着风花雪月起来……
窸窸窣窣,唰啦唰啦……
从床底深处的角度去看,只见,绫罗绸缎的衣衫落满一地。有男式的,有女式的。
似是男子一边往下扔衣,一边凑近了那女子的耳旁一番乱啄。
只听见那女子嗓间瞬息变了音色,咛咛婉转起来,而这声声又皆是另类的媚惑。
等着那男子借着酒劲儿更迷得晕乎乎的,那女子便又生声娇娇嗔道:“潘大人呀,您这枢密院的枢密使当得可真真是快活呀,拿着上头拨下的款子领略盛国各个地方的花魁。您这都许久没有找我了。我呀,都快想死大人了。”
被称为潘大人的男子倾在那女子的身上,秽笑一浪接着一浪,“你八成是想老子的钱袋子了吧。不过,无妨,反正也不是老子的钱,老子也不心疼。老子又是太子殿下举荐的,任谁也不敢查老子。今日委屈你了,暴雪封山,只能呆在这简陋的客栈。瞧瞧你这浪浪的小脸儿,来来来,让老子好好耍耍……”
接着床下的沈柠柠就觉得床板开始剧烈失去平衡,咯吱咯吱的声响与床上二位的污声秽吟相辅相成。
沈柠柠就感觉一层一层的热意从耳根儿到小脸儿,再到皙嫩的颈子,如燎原的火点眨眼遍布寸寸地方。
呼吸也开始渐渐乱了频次。
方才因接触粗制的被褥而起了些许小疙瘩的脚腕处,开始极为不舒适,总想挠一挠。于是两只小脚本能地开始互相轻轻上下蹭了蹭对侧的脚腕。
这下可好。
就感觉躺在下面当垫子的盛承煜的那处有了不同寻常的悸动。
也许不是悸动。
只是,沈柠柠实在羞赧地难以形容。
以前脑子还坏着之时,每每子夜她给盛承煜各种‘治病’的场景纷至沓来地闪现在眼前。
令她娇羞地恨不能隐遁。
再加上此刻床板上的二位正上演着春光涟涟的不堪入耳的声音,她真想立即逃离此处。
又那般清晰地听到盛承煜那愈来愈重的心跳声,她身前的起伏愈加深深。
这时,床板上的男子醉意浓浓地问道:“我的小心肝,我问你,这都城里哪家的公子长得最俊?定是我了。”
那女子娇笑了两声,“都城里的贵女们常常私下里说,咱们这盛国名门贵胄中,长得最俊美的当属安王殿下了,我们那帮姐妹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呢,潘大人可不用恼,只可惜,之前那安王殿下不能人道。不然……”
那男子似是被这话给刺激了一下,“不然怎么样?如今那盛承煜能人道了,还重新拿回了兵权,都城的贵女们,还有你们这帮花魁还敢冲到安王府去自荐枕席?!呵,看来本大人是没耍好你,今夜非耍死你不可……”
接着,床底下的沈柠柠只觉得床板炸裂般仿若要塌了,又下意识地缩紧了身子。
而随着她的动作,男人的身形倏尔一僵,喉结往下狠狠一滑。
想到方才那女子所说的话,沈柠柠鬼使神差地悄然扬起了小脸儿想着偷偷看盛承煜的表情。
没成想,却撞上一双异常猩红的墨眸,正溢满难以名状的内容,深幽地凝着她。
不堪被那难辨的眼神凝视。
心跳凌乱到呼吸顿滞。
沈柠柠慌忙又垂下了头。
本想着将小脸儿深深别开,却发现男人宽阔结实的怀愈来愈炙烫。
思绪伴随着床上二位的秽吟之声而乱飞。
身子僵滞成了木头人。
本想腾出小手,稍稍挪动一下不适的身子。
腕部的手链却差点与地砖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只修长的大掌及时横扫在她的腕部底下,垫在了下面。
沈柠柠被那粗砺的掌心不经意地触及了腕部的白嫩肌肤,莫名的酥酥之感蜿蜒发散开去……
一层薄汗由额角开始,那般细密地漫延到了每寸地方。
好热。
好热。
鬓际一颗晶莹的汗珠儿悬垂须臾,吧嗒滴落在了男人筋脉皙明的脖颈上……
旋即,那般清晰地感觉到了男人的呼吸愈来愈热,肌肉越绷越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