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问:“你吃早饭了吗?”
责初摇头。
“难怪了,胃里空空的,闻着这油腥腥的东西,是会觉得恶心。”孔由艾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又安慰道,“没事的,这胃病啊就是要慢慢养,我叫田妈煮些小米粥来,先垫垫胃。”
责初拉住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十律,我其实,已经快两个月未来月信了。”
孔由艾皱眉:“你不会…”
“我不知道。”责初说,“好几日了,有时早上起来就觉得恶心想吐,白天也常犯困,我有些害怕,没敢同田妈她们说,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多心了。”
“这我也不懂,不过你讲的这些,同平日里说的那些症状差得八九不离十。”孔由艾说。
责初手心冒汗,张口却说不出话。
“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孔由艾支支吾吾,“不管你之后做什么打算…现在总要先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
责初看了一眼孔由艾,颓然地靠在沙发背上,说:“老天真爱开玩笑,要我同储定池一样,变成一个杀人凶手。”
孔由艾陪着责初去了德国人办的和心医院,责初忐忑不安地坐在问诊台前,孔由艾问:“赫医生,我朋友怎么样?”
“恭喜你,齐小姐。”德国医生把叩诊锤插进白大褂口袋里,笑着说,“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责初虽已有心理准备,但这消息对她依旧像五雷轰顶,不由地僵直起身子,面上也顿时失了血色。
孔由艾扶住她,转头问医生:“那孩子现在还好吗?”
“孩子很健康,只是我看母亲的精神不大好,我见过很多第一次怀孕的准妈妈,难免会紧张,不过不要紧,家人多开导,多关心,多照顾,很快会适应的。”
“谢谢医生。”孔由艾说。
“不用客气,回去可以放一些柠檬在床边,早上起来闻一闻,有消除晨吐的效果。”德国医生按下原子笔,开了张单子递给孔由艾,“这些都是安胎宁神的东西,可以吃,但也不能过量。”
责初转头对孔由艾说:“十律,我想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一路上责初一声未吭,孔由艾从后视镜里看她,也没敢说话。车子开到督军府的大门,责初突然说:“别开进去了,耽误你一天,早点回去吧。”
孔由艾停了车,从包里掏出刚才医生给的单子,说:“这个你拿着,你好好想清楚,不要做后悔的事情,等想清楚了,我来陪你。”
责初接了单子下车,说:“我知道了,你开车小心一点。”
等孔由艾的车子走了,责初回头望了一眼督军府,又往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