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挂着一轮银色圆月, 照得世间万物剔透。凤怀月与宋四目相接,本想给他一亲切的鼓励, 结果励得大外甥脚下直打滑, 险些摔了四肢大张,幸有彭循及时赶到,将他一把拎了起来, 宝贵的脸面才得以保全。 凤怀月:“……不然我还是不看他了吧!” 但看与不看, 区别不大,总归最后都逃不两人的灰头土脸与兵荒马乱。后半夜时,凤怀月总算呵欠连天地被司危带了回去, 他已经困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头栽在床上,睡到隔天下午才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余回趁机训斥大外甥:“你这表, 如何能对得起阿鸾的辛苦!” 宋当场奋图强。 凤怀月虽然不觉得自己辛苦,但也不想再去后山站桩, 于是这日下午,他溜去了趟三千市, 这里到处都是仙督府的弟子, 许多店铺门口都贴着封条。再往前走,就到了先前暂住过的, 红翡的那处地下小屋。 猪肉大哥依旧在剁着臊子,他:“小丫头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凤怀月应了一声:“嗯, 我知。” 猪肉大哥继续感叹:“也不知又跑去了哪里坑蒙拐骗, 那性子,怕是迟早要吃亏。” 夕阳西斜, 整条街显得破破烂烂。春花姨,也就是红鸢夫人所的那处小馆子, 早已落了大锁。在手刃商成海,替姐姐一家报过仇后,她也跟着消失无踪,无人能说清到底是去了何处。 邱莲也走了,临走之前,她将自己改回了母亲的姓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亲自把人送出城门,:“姑娘往后尽可天高海阔,只为自己活着。” 邱莲头:“。”那就只为自己活着。 凤怀月在三千市里逛了很久,在回彭府之前,还特意拐到城东,去取了前些日子定制的手套,准备等到天冷时再送出去。 阿金凑上前:“这手套,是预备送给清江仙主的吧?” 凤怀月无语得很,我为什么要送给清江仙主? 阿金笃定,不是清江仙主啊,那就是越山仙主,反正一定不可能是瞻明仙主! 凤怀月诚心请教:“怎么看出来的?” 阿金嘿嘿回答:“看公子的表情便知,我懂。” 凤怀月按住他的肩膀:“幸亏你当初选了导游的行当,没去给人看相。”否则就这本事,估摸三天就会被打成猪头。 至于具体是什么表情,凤怀月在回到家后,站在镜前特意回忆一番。司危靠在床头他:“你在含情脉脉看什么?” “谁含情脉脉了!”凤怀月拒不承认,你这人怎么随意污人清白。 司危:“你与我,没有半分清白可言。” 不清白,那也肯定是你的错,与我是没有任何系的。凤怀月一屁股坐在床边,我当年那是什么紧俏行情,难不成还能倒贴你。 司危顺势揽住他的腰,整人也覆上来,凤怀月心想,看吧,我就说不清白的肯定不是我。他懒得推对方,只俯身揉捏自己走到酸痛的腿,司危撑着坐起来一些,伸手将人整搂住,:“我带你去泡温泉?” “不去。”凤怀月一口拒绝。泡温泉,大家就得脱衣服,而脱了衣服与你共处一池,那清白要从何谈起。司危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硬是将下巴放在肩头,:“我在池边守着你。” 被这么大一块牛皮糖裹着,甜是真的甜,粘也是真的粘。凤怀月挣扎半天也没能挣,反倒被对方压在床上,衣衫松散,露出大半雪白脊背。司危又低头去啃咬那根细细的脊骨,凤怀月又痒又疼,四肢用往外爬,扯着嗓子叫:“我还没沐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司危:“泡温泉。” 凤怀月:“……,泡温泉。” 温泉就就在彭府花园的一处结界间。凤怀月站在水里,紧急:“给我件浴——” 司危顶着他,将剩余的全部截断在唇舌间。 清白看起来是没法继续清白了,但就这么立刻始不清白,凤怀月又实在迈不过心里那坎,不过在他三百年前就懒得很,走路不想抬脚时,总有司危帮忙抬。 “啊啊啊等一下!” “不等。” 然后就真的一刻都没有等。 温泉微烫,白雾蒸腾。凤怀月欲哭无泪,他胡乱扒住池壁,将脸死死埋进臂弯,湿透的墨贴在背上,偶尔又垂落在激荡的水花中,再跟随司危的作,晃出一片暧昧的影子。 “分手!” “接着哭。” 凤怀月在倒霉透顶的三百年间,没哭过一次,攒下来的眼泪,全部用在了这一晚。后半段时,他躺在温泉边那柔软的毛皮上,看着头顶上方那晃成一片虚幻的影子,先是连打带踢,后来没力气了,人也有些懵,就又改成呜呜咽咽地控诉,简直伤感得要死。 但也不是完全不快乐。 梦境绵延至实,实又绵延回梦境,一脑子不用的人,就这么被折腾得更加晕头转向。温泉水烫得他整人都蜷缩起来,嗓子也疼得说不出一句,司危及时捏住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