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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2)

路上阿泉向钟隐说了自己打听到的事。

方寒衣家世代都是小河村的人,一家三口,生活简单。

在方寒衣七岁的时候,家里不知怎么生了场大火,家都烧毁了,事后只在火场里找到了两具大人的尸骸,可以确定就是方家父母的,但方寒衣的尸体却遍寻不见,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方寒衣是被烧化了,连个尸体都没有。县衙也给他们销了户籍,收了田地。

谁料到十三年后,方寒衣竟从外地又找了回来,一个已经被默认死亡十三年的人又“复活”了,县衙马上派人来查问。

虽然方寒衣对于十三年间的经历语焉不详,只说是滚到深山老林里躲过一劫,但仔细盘问七岁之前的经历,再对比从前记录在案的种种特征,可以确定她就是方寒衣。

刚开始村里人都不太接受她,只有赵广清愿意帮她,还把自己名下的房子给她住,不过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村里人慢慢也都习惯了方寒衣的存在。

钟隐听得眉头紧锁:“消失了十三年然后又回来?这身世也太可疑了。”

阿泉不解:“不是查验过了,还能有假吗?”

“怎么不能,能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钟隐摇摇头,说道:“说不定现在回来的根本就不是真的方寒衣,真正的方寒衣或许当年真的从火场中逃出去了,但因为伤势过重,即便活着也熬不过多久。

这时她在深山老林里遇到了现在这个假方寒衣,或许是孤儿,或许是逃犯,总之她需要另一个身份。

假方寒衣发现她们年龄相仿,身形相似,于是套出真方寒衣的经历,然后只需要等她不治身亡,她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另一个人。”

钟隐时常有些大胆的想法,阿泉见怪不怪,顺着问道:“那她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找回来呢?”

“可能之前她不需要这个身份,现在这个身份能派上用场就回来了。”

钟隐接着分析另一种可能:“也有可能她确实是方寒衣,当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那把莫名其妙的火就是她放的,或者她看到了放火的人,不然怎么解释大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小孩子活着出来?现在她回来,目的就是为了报复......”

话没说完,钟隐脚步一拐正看到方寒衣扶着周老先生从巷子另一头转出来,喉头一哽,赶紧将剩下的话咽回嘴里。

周老先生看着似乎十分气愤,拉着方寒衣不停地说着什么,手上比比划划,方寒衣则认真听着,不时应两句,小心将周老先生扶进门。

方寒衣出来时钟隐仍站在原来的位置。

“咳咳。”钟隐不自然地咳嗽两声,虽然觉得刚才的距离方寒衣应该听不到他说的话,但背后猜测人家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方寒衣看他一眼,神色如常,率先唤道:“钟二郎。”

“方娘子。”钟隐应道,自然地朝阿泉伸出手,示意他把买的药拿出来,交到方寒衣手上,说道:“早晨看你摔了一跤,也不知有没有淤伤,就让人买了点跌打损伤的药来备着。”

方寒衣没有推辞,接过药,朝周老先生屋子里看一眼,说道:“乡野之人粗糙惯了,绊一跤不碍事的。倒是先生或许用得到,我刚好想去买些药来备着。”

“老先生怎么了吗?”

方寒衣摇摇头,满脸无奈:“乡里时有匪徒出没,对人百般戏耍,抢掠财物。今日午后我陪着先生去县里书局买书,回来时想快点就走了小路,没想到就遇到了马匪。”

“你们没事吧?”钟隐虽然听说这里盗匪猖狂,但到底还没遇上,还没有太大的感觉。

“没事,幸好他们的马受了惊,最后自己跑了,否则我和先生两个老的老病的病,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真是太可恶了!”钟隐气得一甩袖袍,看向阿泉:“要是让我遇到这群人,我一定麻袋一套、闷棍一打,再把他们拉去游街,非得让他们吃个大亏不可。”

“噗嗤。”钟隐转头看到方寒衣绽开的笑颜,不同于早晨的刻意逢迎,笑意从唇齿颊边流到眉梢眼角,他一时竟看呆了去,赶紧移开眼。

“方娘子笑什么?”

方寒衣比钟隐还小两岁,但说出的话却很成熟:“二郎要是在高川县待过,恐怕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县令不作为,整日里糊弄,只求无过,乡里敢怒不敢言,天长日久,盗匪就更加猖獗,这不是你一时一人可以解决的。”

钟隐看着方寒衣,神色认真:“正因我并非高川县人氏,所以才不怕他们报复。你放心,等小河村的练丝技术传出去了,整个高川县都能打出名号,届时大家生活越来越好,书院学堂建起来,州府衙门重视起来,对盗匪的打击一定能跟上。现在匪徒这么猖狂,追根究底还是因为道德思想低下和县衙的软弱。”

方寒衣听得一愣,她没想到钟隐已经想得这么远了,他并没有纠结于几个盗匪,而是从症结出发,通过卖丝布改善乡里生活,提振整个高川县的发展。

方寒衣由衷佩服道:“有此胸襟,怪不得钟家的生意能够绵延百年,成为众商家之首。”

钟隐自嘲一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都说商人重利,我亦不能免俗。只是心还没黑透罢了。”

“有意思,我真是许久没有听到这么真诚的话了。”方寒衣语气中充满感慨,嘴边勾起一抹淡笑,眼里透出些许神采,主动提议:“不如去喝一杯?”

“乐意之至。”

***

月至中天,路上行人渐稀,蛙鸣愈响。

方寒衣和钟隐坐在路边的小酒庐,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温酒又凉,醉眼朦胧。

方寒衣举着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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