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藻浑身僵硬地看着被自己抓伤的爱徒,内心充满崩溃。
谁教他突然来摸她的尾巴?
她烦躁地甩了甩尾巴。
她本意是来保护他,现在却反倒把人给弄伤了……
他不会一气之下要赶她走吧?
唉。她思来想去,还是发现变成猫咪的话,不仅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他身边培养感情安抚他的心情,并且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他的需求和动向,方便她提供帮助。
当然,她只会最小限度地去干涉他的历练。不会影响整支小队的任务进度。
江霁霖低了低头,看到它似乎知道错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脊背道:“没关系,是我不该摸你的尾巴。”
宁藻动了动她的小爪子,朝他无辜地叫着,心想:哼,你知道就好。
然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心安理得地朝他卖萌撒娇。
他揉了揉这只小猫的脑袋,看它一脸陶醉地瘫在他腿上,似乎要化成一滩水,不由得放松地笑了笑。
难得有动物会亲近他。
等到夜半的时候,浦端才回来,他推门而入,带进来一身的冷气。
宁藻动了动耳朵,黑暗中,警惕地睁着眼睛,闪着幽冷的光。
一只手安抚了压一下它的脑袋,江霁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朝门口看去,声音中带着一点被吵醒的鼻音:
“……师兄?”
浦端应了一声,然后沉默地径直走到屋内摆着的长椅上,语气淡淡:“你睡吧,我守夜。”
江霁霖乖巧地“哦”了一声,就又躺了回去。
宁藻充满八卦地看了一眼浦端,看他确实是生得气宇轩昂,眉目英俊——是很招小姑娘喜欢的那种类型,而且是像有很多情债的样子。
浦端的视线扫过那只偷偷看他的小猫,抱着剑倚在墙上闭了闭眼。
这户人家没有任何问题,宁藻是最清楚的。
只是浦端到夜半才回来,确实是有几分古怪。
她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暗暗皱眉。
万法仙宗的考核松懈,所以不乏会招来一些心术不正之人。
不过一般都先不出什么大浪来,毕竟弟子都太过优秀,鲜少需要长老出手的时候。
然而宁藻保险起见,还是让周围零星还醒着的小草替她监视着。
还没到早晨,浦端就把江霁霖给叫起来回到营地去。
江霁霖也不问什么,利落地起身。只是看了还躺在枕边熟睡的小猫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带上门,随着浦端离开。
宁藻眯了眯眼,然后轻巧地跃下床去,并不急着离开。
毕竟她能够轻易地以一种极为隐蔽的方式来掌握着一个人的动向。
那高墙中的少女望向窗外还是那一副有一些忧郁的模样,老人在院落中的躺椅中晒着太阳。
一切似乎都没有因为一些人的到来或者离开而产生变化。
*
回到营地时,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情报。
“那就绕开吧。”涂跃沉吟道。
弟子们也都动身把行李都收进了芥子袋中,牵好马准备起程。
当然对他们而言,哪怕仅仅是在路上,也是一场历练,一场苦修。
江霁霖拉了拉缰绳,准备上马跟上前面的队伍。
纵使他韬光养晦一向低调,也很难融入那些已经认识好几年的队伍。
那匹马几乎要比他还要高,然而在他的手下却十分温顺。
“喵~”
一声细微的猫叫声从不远处的灌丛中传来。
江霁霖怔愣在原地,然后蓦地回头。
一个灰扑扑的小脑袋从灌丛中探出了头,它似乎认出他来,欢欣地迈着小短腿往他这边跑来。
它扑到江霁霖的长靴上,去抓他的裤脚,仰着头冲着他叫。
江霁霖不知道它是怎么跟上来的的,但是他不在乎。
他内心隐秘地想着,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片羽毛挠了一下,有一种奇怪的情感在他心中生根。
那种感情好像叫“怜惜”。
他左右看了看,好像在确认周围有没有人。然后用手一把把小猫捞到怀里,飞身上马,疾驰跟上前面绕行的马队。
管他有没有主人,这可是它自己要跟过来的。
江霁霖抿了抿唇,把胸前的小猫揣紧。
一句话几乎被风吹得无迹可寻,然而宁藻确信着她并没有听错。
“以后就叫你馒头吧。”
*
因为绕行,他们又不得不快马加鞭多走了一天一夜。
不过好在路上没有什么耽误了行程,十分顺利。
那只巴掌大的小猫崽也十分听话,虽然一些弟子吃什么,它也应该跟着吃什么。
但是显然它的主人似乎对养猫有几分新鲜感,整什么不好,天天下河给它捞鱼吃。
“不爱吃生的吗?”他苦恼道。
于是他削尖了木棍,串上小鱼放到面前的篝火上烤着。
宁藻不明显地抽动了一下胡须。
他他他不知道要清理一下内脏吗?!
那么腥,她到底要怎么下嘴……
宁藻看着江霁霖很有耐心地哄着它吃东西,十分不给面子地想找个地方逃离这里。
“师弟,你在烤鱼?”他身旁的高个子的弟子盯着他手里烤得焦黑的鱼肉,竟有几分垂涎的意味。
江霁霖看了一眼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