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讥笑他的不明白。
看见他几近疯狂的样子，韩臣默然。
一直等到江程瘦削的身影从灯塔彻底消失，他才轻轻叹息。
就是这样的执着，才能铸就出人类的最强者吗？
*
一个平常的早晨，江程裹了一件外衣，走在渐渐恢复秩序的世界当中。
“欢迎光临！”卖花的小姑娘露出来甜美的笑容，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却异常冷漠的人，“请问您想要买些什么花？”
江程的眼神一一落在房间里面摆放着的花，斟酌着开口道：“送给我的爱人。”
“是她的生日，还是纪念日？”
看着眼前男人年轻漂亮的脸庞，她带着艳羡询问。
“都不是。”他轻笑一声，“是我们将要重逢的日子。”
“啊。”她微愣，“原来是这样。”
“我想带一束花去见她。”他温声道，低着头挑选着花店里面的还带着露珠的娇艳的花朵，身形优雅又矜贵，举手投足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他的视线突然停留在花店桌角，店员小姐似乎似乎正在为一簇洁白热烈的桔梗花包装。
“先生。”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一亮，将这一簇花抱起来，“这是桔梗花，正适合送给您的爱人。”
江程微微颔首，道：“我就要这个。”
接过来这一束花，他推门离开了这家花店。
他拐了几个弯，身影消失在没有人迹的街巷当中。
咸咸的海风带着一股潮意浸透了他的一角，江程只踏了几个步子，就从城市穿梭到了他们分离的海边。
海边礁石被白色的浪花冲刷，像是一场幕天席地的大雨萦绕于他。
海浪的声音逐渐扭曲他熟悉地呓语，他平静地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容，步子越来越大，越来越迫不及待。
我阔别已久的爱人……
刺骨的海水逐渐漫上他的裤角，他却恍若未觉，眼睛越来越亮，执著地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那声音熟悉又轻柔，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就在他的前方。
海水漫过了他的头顶，海浪拉扯他的身躯，接管了他的呼吸，他恍然未觉。
然而“戚颜”仍然站在那里，向他伸出手。
他手中想要带给她的花被海浪冲走了，他眼睛直直地望向那个人，语气迷茫：
“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