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己满起来的。” 苏涛知道罗志勇是在装傻,但却并不挑破,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笑道:“还没怎么喝,你就醉了?这可不是你的酒量。” “小吏舍命陪君子便是!”罗志勇赶忙也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跟苏涛轻轻碰了一下,看着苏涛一饮而尽,才跟着把酒喝干,又殷勤起身,边给苏涛斟酒,边谄笑道:“俗话说,人逢喜事千杯少,可如今差事难办,小吏实在是害愁,不觉有些不胜酒力。还请簿司指点迷津。” 苏涛斜了罗志勇一眼,笑道:“你经办账簿钱粮多年,早已是轻车熟路,深知其中窍要,何须我来指点?你自是明白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账物相符。” “这——”罗志勇吃不准苏涛的真实意图,迟疑着没敢接话。 苏涛却并不理他,夹起一块香干放进嘴里,若无其事地说道:“县尊体恤民力,本官由衷钦敬,可他毕竟初来乍到,对县情尚不熟悉,未免有些操之过急。本县没有二尹(县丞),捕廉(典史)下乡未归,我又身体有恙不能视事,县尊孤掌难鸣,但愿别出什么乱子。” 但愿别出乱子?这是说反话吧?罗志勇急忙问道:“真要出了乱子,府道衙门都会过问吧?” “谁惹的乱子问谁,总不会与你我相干。” “要是出了人命呢?” “出什么人命?畏罪自杀?还是玩火自焚?” “那可说不准。”罗志勇眯了眯眼睛。 “说得也是,”苏涛点了点头,“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你得多加小心啊!县仓是个关键,那里最容易出乱子。” “账簿呢?” “空虚的又不是账簿。” 罗志勇终于弄懂了苏涛的意思,当下会心一笑,放下酒壶,躬身施礼道:“小吏明白了,请簿司放心。” “却是胡说!”苏涛放下筷子,起身说道:“本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差事难办,县尊又催得紧,好自为之吧!记住,办差最要紧的是细致周到,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没人救得了你!” 说着,他放下一大锭银子,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