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际,一把短剑从眼前破空,比她的目光还快,等她望见那老狼时,短剑已正中心脏,剑与狼一同坠在了地上。
兰芷驭一法器飞身起,还在顾看老狼的月隐,一把被人捉着领子提溜下来,又被骂了句:
“小呆子。”
月隐望着兰芷勉强笑笑。
谁知兰芷面色一凛,还没待月隐看清女子手中挽出的剑花,耳边便响起金属相击的铿锵声,随之而来,那剑身的寒意贴背,冲击着两人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兰芷灵力灌入脚底,这才稳了下来。
“什么人!”
她这才意识到,今日她为月隐布下的局,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枚棋子。
兰芷立时横在月隐身前,瞥了眼地上坠落的暗器,眉心一拧。
身似卧弓,手中长剑起势,不同往日。
果然三两暗器,背风袭来,直当的是月隐的面门。
“好快!”
众人只见剑影不见剑形,那三两暗器铿然断裂,她这才站定。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抖。
“筑基期!”
郁兰芷眯着双眼紧盯着所发之地,神识四散,未得发暗器之人。
原本不敢上前的群狼又是蠢蠢欲动。
兰芷暗骂自己。
月隐皱眉,转身,唤了众人围拢过来,手中灵符起阵,起印“临兵斗者”,符化赤火,四散。
那群狼畏火,又不敢上前。
谁知下一刻,那郁兰芷的剑尖竟然抵上了喉咙,白冠男子的喉咙。
“说!是谁!”
那王鹜有些惊吓,上前拦去:“疯子,你做什么!”
“做什么?”白冠男子冷笑:“剑都能指向队友了,还能干什么!”
月隐眉间一冷:“秦玉芙是你什么人?”
那白冠男子面色微改:“若想杀我,凭你们的本事。”
白冠男子退后半寸,手中梅花镖如有神志,绕过众人,直逼月隐。
兰芷拧眉,那剑尖,抵上男子颈间,已是见了血。
镖还未飞出一米,便被一道禁制逼落。
“金钟符!你是什么人?”白冠男子剑抵喉间,已不得半分优势。
见那至少五阶符师才能制出的金钟符,满眼的不可置信。
“秦玉芙已经被打到落关山底了。你难道想做那人第二个傀儡么!”
月隐上前,一道符电直击那人,张纬受四阶紫电符所击,一击在地,根本动弹不得。
那一旁两人也有些惊讶,无涯峰的秦师姐,难道不是死于那场魔人所造的异变了吗?怎么会?
“想知道那人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吗?你告诉我,我便告诉你。”
躺在地上的男子,捂着胸口,满眼的恨,看着说话女子冰冷的嘴角,心中冷笑。
“我知道你受过她不少恩惠,甚至……”那面具下的眼像是要看穿了他:“对她有情。”
“你胡说!你该死!”那地上之人一跃而起,却被兰芷的剑气压了下去:
那男子嚎叫着,面色因为愤怒憋出来血色。
“你想知道?那便去问秦师姐,她那么好,都是因为你!还有那个人!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或许你没想到…”那女子立在那里,腰身笔直。
“以缠欲草情动柳真人的,正是你的玉芙师姐。”她说话只眼角扫过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恨!恨!
“你们都是一样,永远高人一等!”男子咬着牙,嘴角慢慢渗出血腥:
“总有一天,你们……”那双眼阴毒,一一扫过在场众人:“都要付出代价!”
兰芷上前,想要阻止,只见那嘴角血色不住的流,那人呜的一身,抻直了脖子,咽了气。
她也恨!恨那些永远躲在背后的人!他们用利益将活生生的人制成傀儡,供自己操纵驱使,可他们自己的衣摆,永不沾尘。
“想杀我?筑基期的本事可动不了我!”
众人只见那女子立在原地,嘴角笑意瘆人,警惕的环顾四周:“告诉你背后之人,杀我须自己动手!”
“你疯了!”
郁兰芷看着眼前的女子,说话做事比自己还要离谱,转念一想,她们确实是有些像的。
还不待兰芷反应,身边那人符色如雨,向空中一抛,霎时间,光若雨落。
“你这姐妹比你还狂!好大的手笔。”王鹜凑到兰芷耳边,叽里咕噜的。
王鹜和大锤本就云里雾里的,什么谁阿谁阿?又提到无涯峰的秦师姐身上?还什么背后之人,杀杀杀?
大锤本来脑子就缺根筋儿,此刻正是转弯都懒的转了,随便这两个女人怎么闹?连捉狼王这事儿都抛到脑后。
那雷火阵雨未将幕后之人引出来,倒引得一股腥煞之气扑面而来,盖灭了四阶的火符。
兰芷心中一惊:“不好!”
王鹜看去只见那远远的烟雾那边压过一个巨形黑影,带着迫人的杀意,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阎王没来又来了个煞神!”
兰芷咬牙,将那卷刃的剑横在身前:“大家小心!”
原来原处那黑影不是旁的,正是兰芷之前提到过的狼王。
狼王通身的黑,压着活气,身子是寻常狼的三倍长,嵌进土里的利爪,泛着苍灰色,双曈色金黄,闪出骇人的光,狼脊弓起,如小山的脊骨,难以征服的威压。
“黄金瞳!”
狼王的那双眼睛是兰芷心心念念的黄金瞳。